“他要你做什么?”西门天看着夏芊芊,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滚啊!”夏芊芊声嘶力竭的朝西门天吼了一句,随后埋住头低声的抽泣起来。
“是啊,我和你素未谋面,的确很难让你相信我。”西门天怅然的站在窗台前,透过窗户向外望着。
“可是,你和我的一个故人长得十分相像,我却愿意帮你一把。只是……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夏芊芊没有抬头,依旧在那里抽泣着。
她自小父亲就出了轨,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
一个三四十平的小房子,除去窄窄的双人床,一桌两凳,一个昏暗的灯泡,一个旧锅,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母亲没有工作,只能靠织毛衣、洗衣服、去厂里干活,这十数年来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惊醒,出神的看着空空的床铺。
家里很苦,母亲也总是被工厂辞退。一次次的下岗,一次次找工作,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候,夏芊芊也从未见过母亲哭过。
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孩子,别担心,妈妈能供得起你上大学。
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的脸上出了皱纹,白发从鬓角冒出,双手生了茧,衣服上的补丁越来越多。而她呢,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她坚信日子会好起来的,等自己找一份工作,帮家里挣钱,小房子变成大房子,大房子变成别墅,她再让母亲好好享享福。
“可是日子还没好起来,你的母亲就倒下了。”西门天叹息道。
“你还想嘲笑我吗?”夏芊芊仰起头来,眼泪一滴滴从脸上滑落。
偶尔从楼梯口经过的护士们和病人们投来怪异的目光,有看戏,有愤愤不平。
蕙欣,不知道怎么样了。西门天看着夏芊芊的脸,忽然想起了自己阴差阳错娶来的妻子,他自南疆联合南蛮军攻破南方城池,早已被定了谋逆之罪,后又进攻京城,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将士的血。不知这欧阳府,是否……
微微刺目的阳光铺洒在窗台上,晃的西门天有些睁不开眼。
“第一个问题,你借所谓的董爷那么多钱干什么?六十万可不是小钱。”西门天将五十万支票拍在了夏芊芊面前,语气是那么的从容,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使得他的感情变得波动的事物。
“我……我只借了三万,当时抢救完急需手术费,我一时凑不出钱,就借了。”
在西门天的眼里,夏芊芊连语气都像欧阳蕙欣。
“董爷要你做什么?我或许可以帮到你。”西门天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夏芊芊将散乱的头发理了一理,站起身来,注视西门天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西门天语气逐渐冷了下来,阅览过刘骥身世的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他说如果还不起钱的话,就要我……”夏芊芊的声音小若蚊蝇。
“要你?要你做什么?”西门天远远的望着闲人免进的牌子,一时感慨万千。
真好,她还有母亲。我却从没有见过父母。
西门天立马又收回神来,等待着下文。
“霸占你?”西门天见她久久未回话,愣愣的问了一句,看着夏芊芊的脸,顿时心软了。
“我没有钱给妈妈治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夏芊芊冲着西门天大声喊道,空荡荡的过道传来阵阵回音。
“姑娘,麻烦你安静一点,这里是重症病区。”一个白大褂哒哒哒的走了过来,语气有些刻板。
“好的,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几个月,三万变成六十万?你怎么不寻求警察的帮助?”西门天象征性的回了句,就没再理这个白大褂,只是继续诘问道。
“他手下有十几个人,而且之前签过协议,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的规矩来,就要砍手砍脚。”夏芊芊低声说道,她显然十分害怕李哥的势力。
“我和你去。”西门天还未来得及说之后的准备,只觉得身后一道风直抵自己的肩头。
“啪!”西门天反手扣住了那只拍向他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迅速握成拳击了出去。
“刘……”来人还未及出口,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扣住,下腋受袭,下意识一脚向西门天的腘窝处踢了出去。
西门天直拳伸为爪,想要扣住那条腿。却在眼角的余光中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李明!
西门天嘴角微微一勾,抓住李明的小腿,却故意作未抓稳状脱了手。
在那一瞬间,西门天放弃了抵抗,任由他踢中自己。
“嘶!”西门天被一套连贯的动作制服,双手被牢牢反剪。
“抱歉,抱歉刘先生。没想到你警觉性这么强,我一时把你当犯人了。”李明连连道歉,松开了手。
“无妨,李警官难得有这种素质,一定能够迅速的面对各种突发情况。”西门天急忙掩饰了一下,整了整理衣袖,回头和善的笑道。
“夏芊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需要的话,就打我的电话,我叫刘骥。”西门天将纸条递了过去。
夏芊芊接过纸条,将它放进了包包里。
“李警官,回去聊。”西门天搭着李明的肩,向自己所呆的病房走去,临走前还望了夏芊芊一眼。
“谢谢你,刘骥。”夏芊芊拿出了纸条轻轻展开,看着潇洒飘逸的两个字,想起刚刚那个帅气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