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啊。”
莲儿简直替荣音操碎了心,“夫人,您可别不当回事,现在人人都惦记着段家二少奶奶的位子呢,多少年轻小姑娘争先恐后地往上扑啊,您不怕吗?”
“我不怕。”
荣音朝她眨眨眼睛,“因为我就是年轻小姑娘。”
莲儿:“……”
车厢里一片安静。
荣音翻了一下手中的报纸,“放心吧,我知道家里家外最近风言风语特别多,人人都看我笑话呢,你是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急不来。孩子是看缘分的,这一个……来的不是时候,再说孩子不是仙人掌,随便养养就能活,那意味着很多的责任和付出,我现在的心思也不在生儿育女上面,避孕还来不及呢。”
莲儿听了这话更着急了,“那您现在心思到底在哪儿啊?”
荣音看着报纸的经济版面,不由顿住了,眉心一蹙。
不大的一个版面报道了最近炒股市场的火热,有从中捞了很大一笔由穷小子一夜暴富的,有像段寒江这样一夜之间输的倾家荡产的,这种高风险又高收益的行当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可荣音万万没想到的是……荣邦安竟然也在成功者的一栏当中,说是他投资有道,狠赚了一笔,现在已经成为股市大亨了。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荣音冷冷一笑,手指在报纸上轻轻一点,指着荣邦安的名字道:“我的心思,在这儿。”
后半程荣音一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莲儿等人也不敢打扰,车里安静得很。
荣音脑中千回百转,想到了在英国时随好友去股票交易所的经历。
那是第一次,她看到了比赌场还要腥风血雨的地方,简直是另一个战场。
那里每个人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在一起,双眼猩红地盯着盛满数字的大屏幕,凶猛的好像深山里的饿狼一样,随着播报里的涨停亏损,股民们或欢呼或哀嚎,那疯狂的叫喊声,那浓重的汗酸味,带给人疯狂的感官冲击,她亲眼目睹,一个千万富翁是怎么一夜之间成为乞丐的。
从小阿娘就教导她,要踏踏实实地赚钱,一步一个脚印,那种赌徒式的赚钱方式并非她能接受的,所以当时也只是陪朋友去瞧瞧热闹而已。
可现在,荣邦安竟然凭借这种方式发了财,他竟然还能东山再起……想到他那春风得意的嘴脸,荣音暗暗攥紧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