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是特别耗体力的一项运动,荣音和韩夫人打了没一会儿,就浑身是汗。
“不行了不行了……”
韩夫人体力宣布告罄,冲荣音摆了摆手,下了场,“我得歇会儿。”
韩总探长笑道:“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了吧?”
韩夫人瞪他一眼,“你才年纪大,你全家都年纪大!”
韩总探长又笑,晃着腿道:“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
韩夫人气得一脚踢过去,韩总探长敏捷地躲开,又赔笑着把水递上去,“喝点凉茶,败火。”
没好气地又瞪了丈夫一眼,韩夫人才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荣音好久没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了,也有些喘,含笑听着干爹干娘斗嘴,段寒霆拿起毛巾想给荣音擦擦汗,荣音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段寒霆躲开她的手,极其细心温柔地给她擦了擦汗。
荣音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没力气跟他继续争斗,便由着他去了。
“你俩歇歇吧,我和则诚打会儿。”
女人下场,男人上场。
佣人端上冰镇的西瓜,韩夫人招手唤孩子们来吃瓜,奈何孩子们玩的太开心,根本停不下来,追着风筝在草地上一圈一圈地跑。
“真是玩疯了。”
韩夫人看着跟在韩晓煜屁.股后面跑的三小只,笑着摇摇头,“不管他们,我们先吃。”
场地上,段寒霆和韩总探长你一球我一球地打了起来。
段寒霆军人出身,又自小习武,在球场上也像是在战场上似的,一招一式无敌凌厉,大杀四方,便连眼神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韩总探长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自小在江湖摸爬滚打出来的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架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在怕的。
韩夫人观察着场上的动静,见两个人越打越起劲,扯了扯嘴角,道:“你瞧这俩,打球跟打架似的,比我们还认真呢,可别伤着。”
“则诚有数,干爹也是老当益壮,倒是势均力敌。”
荣音看出段寒霆原本是留着手,没用尽全力,倒是韩总探长咄咄相逼,让他把力气都使出来,没必要让。
韩夫人笑道:“则诚认真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将奉军治理的井然有序,也看得出来,他私下里有多宠你。”
在球场上像狼一样的男人,在荣音面前却温柔的像只羊,有时候又黏人的像只猫,简直判若两人。
“有吗?”荣音这样问着,神情透着淡淡苦涩。
韩夫人看在眼里,轻声问,“怎么,邓诗雯的事,还没翻篇吗?”
荣音低头不语,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邓诗雯的名声如今已经臭大街了,韩夫人只觉得大快人心,还跟丈夫夸荣音会办事,知道不能将人赶尽杀绝,让杨家勉为其难收了邓家那个小妖精。
她虽然不知道杨家大少爷为什么还会愿意娶邓诗雯,但这种媳妇还没进门,就已经丢了名声,也意味着失去了在婆家的地位,久闻杨家家风严谨,规矩森严,杨家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可想而知邓诗雯这种性子嫁过去会过怎样的日子,可现在的她,也只有嫁进杨家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也以为已经解决了。”
荣音涩涩道:“可为什么心里就是别扭着呢,好像有根筋一直在绞着,我想把它捋平,想让它就这么过去,可就是做不到。”
韩夫人听着,十分理解,“我懂你的感受,女人这辈子,哪个没经历过这个呢。你干爹年轻那会儿,招的蜂引的蝶,可比则诚要多太多了。”
荣音愣愣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韩夫人,“什么?干爹也……”
“你以为呢,真当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
韩夫人想起曾经的那些烂事,嘴角也抿出一个略带嘲讽的苦笑,“男人啊,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揣着一颗七窍玲珑心,专门叫女人伤心的。他们不把三心二意当回事,甚至觉得那是独属于男人的魅力。我和你干爹,年轻那会儿,也是爱的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当时我爹嫌弃他混混出身,不肯让我嫁给他,可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我不惜私奔也要跟他在一起,从一个锦衣玉食、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沦落到了贫民窟,着实过了一段艰苦日子。”
“但那个时候,苦归苦,也是难得的甜蜜。他眼里只有我,我眼里只有他。”
韩夫人追忆往昔,忍不住话就多了起来,“我爹妻妾众多,我从小就烦透了那种大家族的生活,就想跟晓煜他爹过寻常夫妻,普通平凡的日子,可他有自己的野心,后来也打出了一片天地。男人有钱就变坏,我当时最担心的,就是他会背叛我,后来果然被我当场抓住,一个小妖精坐在他大.腿上喝酒……”
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韩夫人还是气得变色,“那画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荣音听着,又想起段寒霆和邓诗雯在会所包厢里的一幕,脸色也跟着白了几分,没想到韩夫人跟她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那,后来呢?”
韩夫人慢慢缓了口气,“后来……我闹啊,闹得鸡犬不宁,要跟他分手,连休书我都写好了。他不肯,愣是拖了我整整一年,每次都找借口,拖着拖着,我就有了晓煜。他就开始哄我,说什么当时只是逢场作戏的屁话,其实我那时气已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