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铁青色的天空下淅淅沥沥的雨永不停息。/p
苏晓手里水杯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他打开面罩，干渴很久的喉咙终于接触到了温水。/p
咕隆，咕隆。/p
“怪佛，什么样的怪佛？”苏晓拿开水杯，询问面前的女孩。/p
江舟的眉头蹙了起来，即使到了现在，她一想起那个怪佛，仍然会感到痛苦。/p
“很难描述祂的模样……”/p
“祂看起来像龙，像象，像龟，身上布满怪异的鳞片，却又像棵苍老的古树……”/p
“明明是很怪异的模样，可在那时的我看来，祂却无比美丽，有种天然的，本能可以感到的美感……”/p
苏晓挪着屁股，坐到了江舟身边，把自己身上的清心咒道符摘下来，贴在了江舟肩膀上。/p
“……我没疯。”江舟盯着苏晓，认真地说。/p
苏晓点了下头：“我知道，只是……出于保险。”/p
开玩笑，你说你没疯就没疯啊！/p
刚刚苏晓真的吓到了。/p
江舟在描述那尊怪佛时，脸上竟然露出了下意识的沉醉表情。/p
“只是美感而已。”江舟摇头：“人类的审美是极其狭隘的，拥有某些超凡感知能力后，你看其他人，看到白皙脸蛋上的油渍，毛孔和死皮，穿过外在的表皮，看向肌肉，内脏，大脑和血管……再美的一个人，都不会对她产生美感了吧？”/p
“说到底，人类的美感无非是繁衍的yù_wàng产生的直观感受，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生效。”/p
“而那个怪佛不同，祂拥有的美感是超然的，是宇宙的，是超出生物性的，我无法直接向你描述那种感觉，找不到合适的词汇。”/p
“或许你即使看到祂，也只会觉得丑陋，可怖，震撼心灵，但那是因为你没有我这样的感知能力，看不出祂那极致的美。”/p
苏晓看了眼贴在江舟身上的清心咒。/p
没问题啊，还在正常工作啊！/p
苏晓被江舟的描述渗到了，忍不住打断了江舟，问道：“那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也被看透了毛孔，表皮之类的……你这能力有点问题啊，如果让小流氓得到了，岂不是大街上的女孩都跟没穿一样。”/p
江舟无语，半晌才说：“你会对x光拍出来的透骨照片产生yù_wàng吗？”/p
苏晓想了想，也是。/p
江舟继续说：“至于你……你很奇怪。”/p
苏晓讶异：“奇怪？怎么说？”/p
“你的第一印象，给我的第一印象。”江舟说：“和那个带我离开宴会的小男孩很像。”/p
“不，不会吧？”苏晓惊讶：“怪不得你连真名一开始都不愿意告诉我……”/p
“后来，你的印象越发奇怪了。”江舟说。/p
“还能更奇怪吗！”/p
“你像一个木偶。”/p
苏晓听到这句话，内心骇然。/p
“准确说，像一个残破的木偶，你身上的一切，好像都是碎片拼起来的。”江舟说：“就像一个脆弱的木偶摔成了无数残片，有人将它们收集起来，拼在了一起，那就是你。”/p
苏晓认真起来，问道：“为什么这么说？”/p
“……不知道。”/p
“诶？”/p
“我不知道。就像我看到那怪佛，感到了极致的美，看到了你，我联想到了残破的木偶。”江舟说。/p
“之前，你残破的很厉害，可慢慢的，许多细小的裂缝像在修补那样，慢慢的弥合着。”/p
苏晓吸了一口凉气，内心一片乱麻。/p
江舟侧过头，平静望着苏晓，轻声问：“还要听后面的故事吗？”/p
“等我缓缓……”苏晓苦笑着说。/p
看着像残破的木偶，在慢慢弥合；三尺神明；能承载本命咒；在睡梦时会来到另一个世界……/p
所有的这些线索，到底指向什么呢？/p
苏晓悄然发动极化认知，加强思考能力。/p
“……不行，没有答案，是线索不够吗？”/p
苏晓想了一会儿，也没继续想，木偶的谜团看来还需要长期探索，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答案的。/p
“继续吧，之后发生了什么？”苏晓问江舟。/p
……/p
双乐市。/p
温雪枫坐在昏沉摇晃的车上，开始编辑着这一天的新闻。/p
突然，增强现实眼镜里，弹出一个消息。/p
“红崖观之战，‘黑王’苏晓被迫进入秘境，现已失踪，生死不知。”/p
温雪枫一惊，连忙点了进去。/p
“指挥部发言人称，他的存活率约为3……”/p
温雪枫有点蒙，她见过几面那个年轻天才，就这样消失了？/p
她看着外面的有说有笑的人流，最危急的关头已经过去了，躲在人防设施里的人们重新回来了。/p
圣贤们和超凡者还在秘境入口内作战，要为人类再打下两处堡垒，现在战况还没公布，但人们都非常乐观，对他们有信心。/p
……/p
帝都，王恭厂秘境。/p
一只上级妖鬼海族缓缓倒下，在它面前，罗莎莉正剧烈喘着气。/p
“咦，王恭厂秘境内的网络又恢复了？”/p
罗莎莉注意到战术头盔上的信号，嘴角得意翘起，她掏出了手机，把这邪物尸体的模样拍了下来，准备发给苏晓看。/p
咔嚓。/p
她拍了下来，正要发送时，突然看到了一个弹窗弹出的新闻。/p
啪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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