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好了要回乔家，乔宝儿也不在街上瞎逛了，叫了出租车立刻就过去。/p
顾如烟打开门看见她时，脸上立刻显出惊喜高兴的表情。/p
“就刚才之牧才打电话过来问你有没有回乔家呢……你突然怎么过来了？”/p
顾如烟赶紧拉着她进门，欢喜地把她推到厨房那边，奶奶和乔文宇正在喝汤。/p
“宝儿，回来啦。”/p
乔老太太也是一阵心喜，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身。/p
顾如烟厨房一边端着碗汤，一边抱怨着，“今天要回家，你干嘛不提前说呢，我都没买什么菜。”/p
将一碗参丝海螺汤放在桌子上，对乔宝儿喊一声，“去洗手，趁热喝了。”/p
说着，顾如烟又忙里忙外地，在冰箱和储物柜里翻找，看看有什么好的食材，准备今晚做一顿丰盛的晚餐。/p
乔文宇看着还杵着的女儿，催一声，“发什么呆，没听见你小姨喊你去洗手，赶紧去。”语气并不那么温柔，一如既往是他那严父的风格。/p
“哎啊，乔文宇，你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乔老太太不满地看向他。/p
“就你们惯着她。”/p
乔文宇表情有些复杂，拧过头去继续喝汤。/p
当一个家庭里的孩子长大了，嫁人了，偶尔回家一趟，家里人都会很欣慰高兴，长辈们的幸福很简单。/p
乔宝儿去洗手，坐下喝汤。/p
阿小姨煲的汤味道很好，虽然没有乔家厨子煮的专业，但她很爱喝，心口暖暖地。/p
叶薇说，她应该去恨她母亲，但她不恨。/p
无论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她的母亲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乔文宇和叶薇或许有资格去恨她，小姨也有资格怨她。/p
但乔宝儿觉得，她自己作为女儿，她至少感谢她将她生下来，让她来到这个世界。/p
她是一个知足的人。/p
她小姨在厨房捣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再出去多买一些菜回来。/p
奶奶八十多了，身体很硬朗，菜市场离这边很近，奶奶和小姨两人提着菜篮子就一块出去了。/p
乔宝儿原本也想她赶过来c市累了，要在家里休息。/p
“她一回来，你们就这样伺候她，你要她在君家也这样……”/p
乔文宇在家里通常都是唱红脸的，要是从小全家都顺着她，无法无天地，早就长歪了。/p
乔宝儿早就习惯了，他爸那是豆腐心刀子嘴。/p
家里就剩下他们父女俩人，她很热络地坐在她爸旁边的位置，从口袋里拿了那枚古币出来，煞有介事地告诉他，“爸，我告诉你，这枚古币有点邪门。”/p
乔文宇看她这么自然地靠近自己，从前想也没想过，但现在她跟他的关系真的改善了很多。/p
他也老了，不再追逐名义了，见这个女儿愿意亲近自己，他眼眶有些湿润。/p
但他这个女儿无论多大了，都还是这样，总能把他气着，“什么邪门，尽是喜欢胡思乱想。”/p
“不是，我说真的，它一直跟着我。”/p
乔宝儿就知道他不相信，急着解释，“昨晚陆祈南把它扔到君家荷池里了，结果今天我来c市，居然又出现在我面前。”/p
“爸，我说得都是事实，我没有说谎。”/p
乔宝儿扬起头，眼睛亮晶晶望着他，语气坚定地保证。/p
乔文宇瞧着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好气好笑。/p
只觉得他这个女儿白活了二十几年，那智商情商似乎一直没长大。/p
“你怎么不找一枚金子？然后，你告诉我，你用它拿去买东西了，然后它还会自动回来。”乔文宇难得学会了幽默感。/p
乔宝儿就很郁闷了，“我说的是真的。”/p
“那肯定是昨天陆祈南跟你开玩笑，这币没扔到池里，偷偷地放回你口袋了。”/p
“不是啊，我看着他把这枚币扔到池里的，还听到咚的一声响。”乔宝儿竭力抗辩。/p
“有些事情就算眼见也未必为实，何况君家那么大的荷池，陆祈南就算是扔了一块石子下去，你也不知道。”/p
听着听着，乔宝儿也觉得她爸讲得好像也有点道理。/p
但她不明白，“陆祈南为什么要捉弄我，他当时表情很认真，还说扔了就扔了……”/p
乔文宇无奈叹气，很了解他女儿那钻牛角尖的个性，真的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行，尤其是小时候，什么都要问一通。/p
‘爸，天上那些飞机，等我长大以后，我是不是伸手就能把它抓下来。’/p
乔文宇记得，第一天送她去幼儿园，刚好天空一架大飞机飞过，她穿着一条碎花小裙子，绑着两束小辫子，她小小个，只有他膝盖高度，小手牵着他的大手，就这样问。/p
‘我以后不会变得很高很高吗？’/p
‘不会。’她以为自己会变成巨人。/p
‘那飞机是怎么放在天上的？’/p
他作为父亲，真的很难跟一个幼/p
儿园小班的孩子解释这高深的原理，每次都很冷淡告诉她，‘不知道。’/p
年轻时，最常用‘不知道’这三个冷冰冰的字眼打发她。/p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的冷淡态度，对一个孩子来说真的很残忍。/p
而他这个女儿永远都有很多奇怪的想法，总是喜欢问为什么，很庆幸她对感情的迟钝，就算他那么有意地推开她不想理她，她依旧地喊他，‘爸’。/p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