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心虚,“……我哪有琢磨什么?”
“琢磨煤气罐还不错,谁挨一下都够呛。”陆行迟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点调侃,“大米不太好,是一袋一袋掉下来的,不是一整块,砸不扁。”
这是贝暖用大米砸周仓时嘀咕的话,原来都被他听见了。
虽然被抓包,贝暖死不承认。
贝暖嘀咕,“都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陆行迟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收回手,直起身,好像打算走。
不知为什么,贝暖心中冒出一点隐隐约约的失落。
陆行迟看了一眼贝暖的表情,忽然重新弯下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
他倾身过来,用嘴唇轻轻贴了贴贝暖的额头。
记忆里很好亲的嘴唇贴上贝暖的前额,传来柔软的触感和温度。
贝暖怔了一下,没有挣扎,心想:这是标准的长辈式亲法,兔妈妈今天把小兔子乖乖弄丢了,大概有点良心不安。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他在头上低声说:“你今天累了。我们睡吧,我陪你。”
贝暖:???
什么意思??
扫了一眼贝暖僵硬的表情,陆行迟微笑了一下,松开贝暖,走到对面的铁架床前,合衣躺了下来。
原来是这个陪法,看他的意思,今晚是不打算走了。
虽然这一路都在一起,却是头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过夜。
贝暖重新倒回床上,又努力回忆了一下书里对男主的描写。
他应该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吧?是吧?
还没想清楚,眼皮就开始打架。
这一整天担惊受怕,随时都在担心那个变态的霍仞会突然给人来上一枪,神经一直像绷紧了的弓弦,现在有他在,整颗心忽然都落到了实处。
贝暖的眼皮完全不受控制地一闭,就像被502黏住一样,再也睁不开了。
第二天一早,外面走廊里都是大家起床的喧哗声,还有看守钥匙串撞击的哗啦哗啦声。
贝暖被吵醒,坐起来时,看见陆行迟睡觉的床铺已经空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门锁也好好的,至少看守开锁时没发现任何异样。
吃过早饭,甄蓁倒是从霍仞那边回来了。
不知道她和霍仞谈得怎么样了,她一脸疲惫,什么都没有说,贝暖也没问。
吃过早饭,贝暖在院子里找到陆行迟他们,他们看见贝暖,走到院子里的花坛边坐下。
贝暖也走过去,坐得离他们隔着一点距离,假装在看风景。
花坛一圈都坐着出来透气的人,几个人坐在一起,并不显眼。
贝暖脱下冲锋衣,悄悄从空间里取出陆行迟的背包,放在衣服下面遮着,往他那边推了推。
里面是几大包牛轧糖饼干和杜若最爱的牛肉干,还有几瓶水。
“你一大早就走了,没来得及给你。”
东西全在贝暖这儿,他们三个大概从昨天中午一直饿到现在。
陆里,微笑了一下,“少吃两顿死不了。”
杜若却不那么想,哭唧唧地跟贝暖告状。
“贝暖,你看见了他们发的粥没有?那玩意是大米的洗澡水吧?你什么时候才能归队啊?我觉得没有你,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这话虽然挺暧昧,贝暖却绝对不会误会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零食库没了,他活不了了。
江斐倒是丝毫都不在意吃的,温柔地看着贝暖,“不用总操心我们,你自己小心。”
陆行迟的弩和弹匣也在贝暖这儿,贝暖不敢公然递给他,悄悄问:“你要你的弩吗?”
陆行迟摇摇头拒绝,“先放在你那里吧,太扎眼了。”
杜若有点不满:“贝暖,你都没问我要不要我的鸣鸿刀。”
他是说他那把没开刃的中二少年coy道具刀。
“那你要不要你的鸣鸿刀?”贝暖只好也问他。
“不要,先放在你那里吧,”杜若郑重地说,“太扎眼了。”
贝暖:“……”
陆行迟说:“我今天早晨又潜进他们的楼里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不用继续浪费时间了,今晚就走。”
贝暖瞄一眼那两扇黑漆漆的大铁门,“今晚走?出不去吧?”
陆行迟微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有办法。”
几个人正在搞地下工作,小黑遥遥地走过来了,直接在贝暖旁边坐下。
贝暖以为他有事找她,他却没有,只不过坐着随口闲聊。
反正贝暖闲着也是闲着,就认真地查了一遍他的户口,问了问他的老家和打渔时好玩的事,然后话锋一转,跟他聊起这个避难所。
“我们以后就一直在这儿待着了吗?”贝暖跟他打听。
小黑答:“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走。”
“为什么啊?这儿不是挺好的吗?丧尸都进不来。”贝暖一脸天真无知。
小黑看了她的小脸一眼,忍不住低声跟她炫耀自己知道的东西。
“咱们是在这儿等人,人要是已经过去了,就得继续往前追。”
他“咱们”“咱们”的,明显已经把贝暖当成了自己人。
贝暖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等人?等谁?”
“这不能说。”小黑答,“其实咱们抢了这个监狱,改成避难所,就是为了等那个人来。”
说完这句,好像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