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按理族长们都在,轮不到我多嘴,可是要是不把罗家老大找出来,大家就要一起死,现在除了用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几个族长深以为然,商量了一下,请出了一根大半人高的铁杖。

铁杖黑乎乎的,前端有半个手掌宽,好像很有些年头了。

罗家族长语重心长,对罗家老二说:“你老实说出来你哥藏在哪儿,就能少挨几下。”

罗二摇了摇头,还是不肯出声。

没办法,族长抬抬手。

拿铁杖的人举起铁杖,对着罗家老二的背猛地一杖。

罗家老二惨叫一声,就跪了。

他的叫声太惨,贝暖跟着心里一抖。

罗二死活不松口,铁杖就继续砸下去。

山顶现在异常安静。

贝暖能听见铁杖打在皮肉上的闷响。罗二的惨叫声渐渐低了,血从他的身上透过衣服渗出来,染了一大片。

书里的贝暖挨过一下,好长时间都爬不起来,罗二挨这么多下,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

书中的贝暖这时候是冲上去了的。

她当时挤出人群,叫他们住手,可惜没人听她的。

于是她就往罗二身上一扑。

打人的人来不及收手,贝暖腰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铁杖。

她人小,又弱,这一杖差点把腰打断。

导致的结果,就是江斐上去直接给了拿铁杖的人一刀,小队和谢沅清他们对上,起了争执。

如果单从涨圣母值的角度,贝暖作为一个标准圣母,也应该像书里一样,冲上去护住罗二。

贝暖当然不会犯傻,让自己平白无故挨一下。

可是要出头吗?

贝暖犹豫不决。

本来的想法,是把罗大找到,交出来,让这件事平安顺畅地过去。

可惜情节歪了,罗大根本不在地窖里,找不到人。

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把他找出来,全镇人说不定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贝暖在心底其实完全明白谢沅清的做法。

再者,贝暖也觉得罗二罪有应得。

为了自己的兄弟情分,置全镇人安危于不顾,实在应该揍一顿。

然而铁杖打人太狠。

就算贝暖心里早有思想准备,知道他要挨打,现场还是比贝暖预期的惨烈得多。

孰是孰非,贝暖一时半会想不清楚,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正踌躇间,忽然意识到陆行迟在低头看她。

紧接着,贝暖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陆行迟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控制住她,好像很怕她会一时冲动往前跑。

那边罗二趴在地上,却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谢沅清叫打的人暂时停手,蹲下来问他,声音还是很温和,好像话。

“你哥哥到底藏在哪?只要你告诉我们,就没人再打你了。”

罗二继续摇头。

杜若忽然在旁边开口:“这是一个lún_lǐ学困境,叫定时炸.弹困境。”

啥?

贝暖莫名其妙地抬头看杜若。

杜若解释:“这个困境说的是,一个定时炸.弹要爆炸,一旦爆炸,就死伤无数,罪犯就是死活都不肯说炸.弹在哪,这种情况下,要不要严刑逼供?”

贝暖没有说话。

陆行迟接口说:“功利主义者会觉得,为了救那么多人,这么做没问题,反对的人会认为,酷刑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杜若说:“而且这种口子一开,今后由谁来决定在什么情况下可以用酷刑?很容易就会被人利用权力滥用。”

贝暖心想,你俩真有闲情逸致,现在还在探讨这个。

不管什么困境,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

按原书的情节,这时早就应该有人发现罗大,把快变异的罗大带上来了。

剧情真的歪到死活都正不回来了吗?

那边谢沅清看见罗二坚决不招,对手下抬了一下手。

他的手下没带来罗大,却带上来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年轻女人,另一个是三四岁的小女孩。

罗二本来不动了,看见她们两个被带上来了,忽然挣扎起来。

谢沅清仍然是刚刚那种平静温和的口气,现在还多了点指责,“你不肯说,我们就只能在你的老婆孩子身上下手,你连她们都不在乎么?”

谢沅清做了个手势,拿铁杖的人举起铁杖。

那女人吓得拼命尖叫,一把搂住小女孩,小女孩原本就在啜泣,现在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下一杖,眼看就要往她们母女两个身上落。

贝暖吓了一跳。

铁杖打人有多凶贝暖很清楚,那个小女孩大概连一下都挨不了。

旁边的杜若已经开口拦人:“你们等一下!”

杜若拨开人堆,挤到前面。

谢沅清不等他上前,就先抬手叫打人的人停手。

叫停得太快,让贝暖深深地怀疑,其实他本来就没打算真下手。

“等什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谢沅清扫了一眼杜若。

杜若赖皮,“我这不是正在想嘛。”

谢沅清有点无语,冷静地问,“没有?”他挥了一下手,拿铁杖的人又把铁杖举起来了。

陆行迟已经带着贝暖挤到前面来了。

“给我一点时间,”陆行迟说,“你们全部留在山顶,我自己去镇里找人。”

杜若也说:“我也去。”

他不怕丧尸,倒是真的很适合去找人。

谢沅清慢条斯理地说:“你们找?你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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