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云处安此时身上的肌肉竟然是异变连连,身后背上的肌肉如同一座小山丘似得高高隆起。
四肢躯干的肌肉也是高涨不息,仔细看去,隐约可见这些突变的肌肉于皮肤之下还在发生微弱的震动。
云处安在这剧烈疼痛之下脸色早已惨白,就连面部肌肉此时也是犹如拧成麻花一般。
额头上时而生出一条条皱纹,似乎像是那干涸已久的土地上开裂而出的一条条狰狞的裂痕,时而又扭曲成了一个“川”字。
眼眶欲裂,鼻翼一张一翕,更是张着大口粗乱地呼吸着空气。
乌黑秀长的发丝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胡乱披散而下,更是些许粘黏在额头脖颈之处。
伴随着云处安嘴中发出的一声轻哼,身上的青筋更是突然暴起,紧贴皮肤,似乎要破肤而出。
放眼望去,此时的云处安早已不成人形,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怪物”竟然是昨晚名动一国的俊俏儿郎。
翩翩才子的形象断然全无,更别提那英姿飒爽之身,徒留的只是一个正与身体痛楚咬牙相斗的可怜人。
在云处安淬体之际,欧冶阳正在屋外仰头看着无边天际。
在那蔚蓝如洗的苍穹深处,飘荡着团团洁白的云朵,轻盈无状,宛若棉絮。
时而晨风轻拂而过,扶疏的枝叶随风摇曳,飒然有声。
时而晨鸟的鸣叫声遥遥传来,婉转动听。
空气清新如洗,隐约的草木清香更是飘散四野。
感受着今晨的好天气,欧冶阳云淡风轻地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秋天到了。”
对身后屋内那传来阵阵的冷哼、咬牙切齿之声充耳不闻。
似乎不断煎熬痛楚的云处安与自己截然无关,这个“始作俑者”依旧陶醉在这景色之下。
“仅仅是一颗小小的淬体丹而已,但凡想要迈入炼体,必先洗髓伐脉,云小子挺得过去的,无非是痛了点,。
说起来这淬体丹服用下去越是疼痛,则说明其药效越好,洗筋伐髓的程度也就越深,这倒是便宜他了。
淬体之后就算是正式迈入炼体第一境,武者境。
正常来讲,锻体期十重能够拥有三四百斤的巨力,一旦迈入武者境,至少也有三牛之力。
但这小子奇缘颇厚,锻体期的肉身就能碾压练气凝气期,略微够到了武者境的门栏。
不知等他淬体完后肉身会到何种强度?”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屋内忍受着痛楚的云处安显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的精神已经被ròu_tǐ上的痛楚折磨得近乎崩溃,此时的他正在靠着最后的本能与意念咬牙坚持。
若是在此昏厥过去,就将功亏一篑,前面拼命忍耐留下的汗水也将会付之东流。
一想到这,云处安朦胧迷糊之间,用牙齿狠狠地咬破舌尖,他已经感受不出咬破舌尖的痛楚到底有多深,全然被洗筋伐髓带来的痛苦所遮掩。
口腔内的血腥之气与猩红粘稠的血液则是让云处安在短时间内清醒一阵,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强忍痛楚,尝试了几次才将意识集中于储物戒内,将那把纸扇拿了出来。
一把扯下纸扇上缀着的那块能够使人清心静气,定人心神的良玉,将其握于手中,至于那剩下半截题有书圣大家明徽之真迹的扇子则是被云处安随手一丢。
不愧是几十块上品灵石的物件,绝对是物有所值。
云处安将这块良玉握于手中,弹指间就感觉自己的心神清新焕然,虽说仍是不抵这洗筋伐髓带来的淬体之痛,但是至少不会云处安因为这痛楚而晕厥过去。
整个淬体的时长一共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药效才缓缓退去。
云处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释重负一般猛然一轻,ròu_tǐ上的痛楚皆然褪去,身上高高隆起的肌肉以及那些蜿蜒曲折看似怖人的暴起经脉也全都归于原位,不留下半点踪迹。
取而代之的是,云处安的肌肤之上浮现出许多伴有阵阵恶臭之息的黑色泥垢,这些皆是由淬体丹从体内排除的杂质污秽。
云处安那早已因为痛楚而惨白的面颊与双唇,以及那被汗水浸湿的秀发与衣衫,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刚刚所遭受的非人待遇。
也不管身上这带有恶臭的杂质,此时的云处安已无任何多余的气力,如同一条死狗般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
在屋外感慨天凉好个秋许久的欧冶阳见屋内已经不再传出任何动静之声,算算时间也估摸着差不多了。
便转身推开房门进屋而去。
刚一进门,那股被封闭在密闭室内许久的恶臭之息便是寻着空气流动之处,直冲欧冶阳而脸面而来。
当即欧冶阳的脸色都变了,“这小子洗出体内的杂质怎么能这么臭!”
捂着口鼻,赶紧将先前为了减小传出痛苦哀嚎之声的几扇窗户打开,散去这些气味。
过了许久,待那股恶臭之息散去大半,得以忍受,方才再度踏门而入,将地上依旧如死狗一样的云处安扶起,喂他吃下了一颗能够回复心神之力的气灵丹。
待药效发散之后,云处安那萎靡不振的精神方才好上一些,那惨白的脸色也是透露出了几丝血色。
“你这洗出的杂质也太臭了点吧?”
欧冶阳微微摇头笑道。
“师尊,你可别取笑我了。我下次再也不说这点痛算什么了,该怂还是得怂,这也太疼了吧!”云处安撇了撇嘴道。
“真不知道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