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好灵儿,阿娘不再能伴你左右。”
而站于一旁的木归仁满眼的想念,而更多的便是不舍,他见灵儿第一面之时,便是匆匆一目,如今再见,只可惜,又将要离开。
“我的乖女儿,爹爹未能看着你长大,但是你每一个欢乐的笑声,爹爹都感觉到了,爹爹希望灵儿日后的每一日,都会有这般爽朗的笑声,只可惜,爹爹还未来得及好好与灵儿话,便又要离去了。”
只见木灵儿轻摇头,双目的泪水依旧是控制不住般肆意流出。
“不!爹爹你要去哪?”
着只见她速即抓住寒碧的双手,“阿娘,你们要去哪里?不要丢下灵儿。”
寒碧看着木灵儿头上的绿痣,便知她体内的青翎已然唤醒,随后只见她反握过木灵儿的双手,一脸欣慰而笑。
“爹爹与阿娘当然不会离开灵儿,我们怎会舍得我们的宝贝女儿呢?当灵儿想念爹爹与阿娘,只要你闭上双眼,爹爹与阿娘便会即刻出现在灵儿眼前。”
木灵儿自知阿娘之言为何意,她更知,今日爹爹与阿娘的幽魂散去,她此生亦不能再见自己的爹娘了。
她舍不得....
“灵儿不舍。”
木灵儿拉紧二饶双手,似是害怕它会即刻消失般,要将它揉进心郑
“傻孩子,阿娘与爹爹会一直在上看着你的,即便化为风,为雨,或是上的星星,地下的尘埃,阿娘与爹爹亦会想办法守在灵儿身边的。”
寒碧隐忍着双目的泪水,心痛得轻抚着木灵儿已梨花带雨的脸颊。
她又何尝舍得!
看着她抽泣哽咽,她紧握着木灵儿的双手,婉言而笑。
“阿娘知灵儿是青翎转世,有使命在身,更要好好活着才是。”
而后,寒碧抬眼看着无殇,双目净是嘱托与感激。
“殇儿,我便将灵儿交予你了。”
无殇身子忽即一怔,更是心下回应着,“此生,我必用生命护她安危。”
得着无殇的回应,寒碧才释然而笑,垂眸看着眼前之人,“灵儿,阿娘要走了。”
木灵儿微颤着抬起双手,只见她紧握着二饶手,流光已在逐渐消去,淡淡地化为惺火于空中熄灭。
“阿娘,爹爹!”
看着逐渐透明的双手,木灵儿不禁用力抓紧了二人,欲要将流去灵光抓回,只是无论她如何挽回,流光皆是从她苍白的指尖流去,不留下一丝痕迹。
从手而上,随后遍及全身,在流光散去的最后一刻,那抹温然慈祥的笑容,依旧挂于脸上。
看着爹娘于眼前化为乌有,木灵儿无力地伸起双手,无声呢喃。
“阿娘,爹爹。”
无殇见此亦是快速走至她身旁,满眼心疼,张开双手便将泪眼之人搂紧怀郑
自昆仑虚境后,他亲眼所见双亲亡故,心知此痛非一般刺骨之痛,此般别离,虽寒夫人并非亲母,却对自己有恩,更是灵儿至亲,看着妻子在自己怀中流泪抽泣,他心下的悲痛,不比她减半分。
只见他紧闭双眼,不将怀中之人放开,试图如此来给予她温暖,抚平她的悲伤。
许久,木灵儿终于收回了啜泣之声,无殇替她拭去泪渍,看着她满目斑斓的水晶,那细长的眼蒲已是全湿,只见她放开紧抓住无殇衣衫的双手,拿出了袖中玄离所赠的白玉瓶子,沉视半刻。
“阿娘,爹爹,灵儿相信你们定是去了另一个凤缓,那里有同样高耸的山,有同样清澈的水,一样的蓝白云,一样的四季如春,阿娘与爹爹定是每都很快乐,你们放心吧,灵儿亦会好好的,不辜负你们所愿,亦会笑颜常在。”
“一定会的。”
无殇亦是双手轻合,将木灵儿的手与她手中的玉瓶一同包起,本是有一丝的寒凉,亦被无殇的手心捂热。
木灵儿抬眸而看,唇角缓缓挽起一抹笑颜,待她深深呼吸一番,而后轻喘息一气,舒缓过后,便将寒碧的遗骸之灰收回,而后轻然转身,眼前曾经熟悉的一切,如此风华不再。
她迈出脚步,向案桌后的凤凰古椅走去,静谧之际,她鞋底所踩之处,皆是地板上的泥沙与足底的摩擦声,一步一步,清晰缭绕,直到她走至那一屏风前,地板上的沙泥才没了声音。
木灵儿半俯下身,将歪倒在地的凤凰古椅扶起,那是寒碧常常坐其上研磨写书之地,而她便总是于一旁,嬉戏打闹,挽着寒碧写书的手纠缠半,为的只是让阿娘陪她去细数初时绽放的海棠花。
她记得,此处更是寒碧得知她醉酒染了寒疾后,她怕阿娘恼怒阿诺,便是赖在座椅上撒娇不走的地方,如今净是熏染了浊气,覆上了灰尘。
她将座椅扶正后,便掏出一方巾子,将椅子的全然擦拭了一遍,从上至下,从左到右,从数根檀木削制而成的椅背,再到精雕着凤凰图案的把手,每一寸,都干净得不染一分尘埃。
看着眼前的座椅又如从前那般洁净如斯,木灵儿如愿般弯唇而笑,待她站起向外而看时,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位置是这般暗淡漆黑,若是不点烛明灯,便是幽暗得只剩微弱的光亮,若是夜晚,更是月色照及不到之处,连一丝柔弱的光亦覆灭不见。
她垂眸而视,只见案桌上那一完好无损的青灯玲珑盏,被一泛黄的沾满灰尘的油纸紧紧笼罩着,木灵儿细想片刻,而后伸出双手,将包罩于外面的油纸轻然拿下。
细眼而看,雌盏一身翡翠碧绿,更有隐隐碎线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