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阁。
“阿娘,灵儿来了。”只见木灵儿还未入内,便于门前一路跑而至。
而阿诺与茗月亦跟至后面而来。
“慢点,这般匆匆忙忙的成何体统。”寒碧一边迎走而来一边佯装般训斥道,语气却是万般温柔,走至木灵儿身边后,只见她满目慈意地看着她,用手轻柔般抚过她的脑袋,在外威肃凛然的一岛之主,亦只有在女儿面前才会有如此慈目之笑罢,换作旁人在外,寒夫人此般柔情实属难见。
“阿娘找灵儿何事啊?”
“自然是好事。”只见尚之华亦从后走来。
“尚爷爷也在啊,灵儿有什么好事吗?”木灵儿转而看向尚之华,依旧嫣然而笑。
“来,你随阿娘来。”寒碧牵着木灵儿的手,便将她拉至内室,尚之华与阿诺亦紧跟其后。
待木灵儿走进内室后,着实被橱架上的金红霞袍所震惊。
霞袍裙袖下皆刺有玉墨青丝凤凰,以青入色,以金为染,腰间便是玲珑软青萝系上花结,裙幅上嵌有乳白细珍珠褶褶如雪,如月色流动般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木灵儿看着眼前华丽的凤袍久久不能回神,眸间流露出紧张之色,而更多的应该是震惊与羞涩之意。
“哇!”而阿诺更是待不住,早已跑去左摸摸右瞧瞧,赞叹不已。
随后寒夫人将木灵儿拉至裙边,暖声细语道“灵儿,这件凤凰霞袍便是阿娘当年下嫁时所穿,虽存放的时间略久了些,色蕴亦不减当年,前几我便叫茗月重新翻捣出来,于其增添几番珠饰秀上墨青凤凰,这才配上我家灵儿。”
“阿娘。”木灵儿见得此般早已鼻酸眼花。
着寒碧便抬手轻抚木灵儿脑袋,“我们灵儿长大了,要嫁人了。”
“灵儿永远都是阿娘的灵儿,阿娘也永远不要离开灵儿。”木灵儿早已满目泪光,顺势倾倒在寒碧怀中,紧紧抱着万般宠爱自己的阿娘,久久亦不舍得松开,似是一张开手臂,阿娘便会离她而去。
“好孩子,这是喜事,怎能哭鼻子呢。”尚之华在一旁抚着鬓须慈笑。
“灵儿才没有哭鼻子。”木灵儿松开手臂,从寒碧怀里出来,鼓起脸不服道。
“好好好,没有就没樱”尚之华知道拗不过她,只能迎合而笑。
“三日后便是灵儿十六岁生辰了,届时阿娘会在众人面前将你许配予殇儿,阿娘希望我的灵儿此生都幸福快乐。”
完寒夫人眼中亦闪着泪光,只是瞬间,她讲啜泣之意咽下去,用力强忍着心绪,随后淡雅而笑,“来,穿上给阿娘看看。”
“嗯。”
待木灵儿换上凤袍后,霎时挽妆红颜,艳丽回绝,馨丽无比,一时红唇微启,面若桃春,令人一时心醉,寒夫人与尚之华更是感慨不已,只是并未表现出来,阿诺与茗月则在一旁早已雀跃震惊,一时沉香阁热闹不已。
......
另一桥岸上。
“如何?”只见林惜站于木桥上,双手抚在木栏细看蜿蜒流水。
“二师兄,我已照你嘱咐将驱离香混进百草阁药香中,香味与普通糜香一样,无殇他定不会发现。”温言于一旁低语道。
只见林惜双目禁闭,一时未语,于是温言便接着问道,“二师兄,我们下一步要如何做?”
“下一步?”林惜睁开双眸,勾唇一笑,随后微掀起衣袖,垂眼看到臂上那丝白线越长越甚,看来是时候要给无殇下劫了,不然,死的那个便是他。
“等。”林惜随即拉起衣袖,转身而言。
“等?”等什么?温言根本不知林惜此话何意。
“等。”只见林惜加重了此字的语气,无比确定,可他并未道出究竟是何意,只是露出计谋得逞般的魅笑冷冷而道。
“你继续将夙凤苑的丹药偷取出来,记着,除了无殇外,莫让其他人进入百草阁炼丹。”
“温言谨记!”
“去罢。”林惜转过身后便朝温言挥挥手。
温言并不知林惜到底计谋着什么,只要林惜怎么,他便怎么做,他只知林惜要做一岛之主,而他将成为凤缓地位极高之人。
温言从便被旁人所欺,大概是对这份偏执,他更渴望更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心预想把欺凌他的人踩在脚下,可笑的是,他不知自己只是林惜计中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待温言走后,林惜平视而去,似要眺望着潺潺溪流的源头,所看到只不过是流水蜿蜒的一部分,这却好比他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他人眼里见到的林惜只是冰山一角,旁人永远不知林惜内心深处的源头在哪,正如他所渴望的东西,源源不断,延绵不绝。
“夫人,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当初信错人了,竟要把凤缓交给一个外人!还是一个不人不魔的怪物,等着吧,终有一我会将他的真面目显露于人前,我还要让他万劫不复,身败名裂!”
林惜深邃的黑瞳冷冽无霜,咬牙切齿道,脸上青筋若隐显起,双手用力收紧,大有要把木栏揉碎之势。
......
百草阁
“公子,朱艽药末已捣好。”念箐捧起石臼将捣好的草药放于桌前,满眼期盼地望向无殇,满目笑意,在她明亮透彻的双眸间装满了无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此刻她如此做只不过是为博他一眼的肯定罢了。
“多谢。”他轻言而道,并未有过多之语。
此刻无殇并无心欣赏她的奉承恩笑,只埋头专心炼制丹药,只想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