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县太爷,琅矶县的门面人物自然是极好打听,公子只是装作一外乡人,找县城中一老妇人随意一打听便是将陈东升的行踪打听的清清楚楚。
公子等在县太爷府邸一处民居的屋顶上,不消一会便有一位和周庆年纪相仿的男人神色慌张的出了门上个一架马车。
公子不用想也知道,如今琅矶寨被屠,这琅矶县里最为慌张的便是县令陈东升。
马车一路南行,瞧着方向便是樊城,想来这位县令也是坐立不安,想着立即赶往樊城与知府商议一番。
公子一路跟着马车,一路向南,虽然马车上跟着陈东升最为信赖的皂役班头高德,但高德不过三品,被一位先天高手跟着他那里能察觉。
…
琅矶山上,不过半日而已,剑匣姑娘便在院子里转了好几番。
妇人瞧着剑匣姑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是温柔一笑,走到剑匣姑娘身边
“怎么,不过半日而已,你就在这院中转了好几番,这地上的蝼蚁都怕是不敢爬进来了,生怕被你踩死,那尸体还要被你连着踩上好几遍呢”。
剑匣姑娘俏脸一红
“婶婶,我与萧瑾瑜自小便在一起,每每他要做什么事,我总会在他身边的,这次是我首次不在他身边看着,我自然是有些担心的”。
妇人瞥了一眼剑匣姑娘,打趣道
“妮子,你这副模样将有些担心?那你要是极其担心那会是什么样子”。
剑匣姑娘俏脸上羞涩之意更浓,低着脑袋小声道
“婶婶,莫要在取笑我了”。
妇人望着剑匣姑娘笑道
“怜蕾,心中有记挂本就是件好事,没什么好害羞的,人生在世,难得的是心中有牵挂,也有人牵挂自个,人非草木,本就是有心的,有心便有牵挂,你该庆幸,你牵挂之人也会牵挂你,这是便是一件幸事,还是极大的幸运,楼主和夫人当年便是如此,二人彼此挂念,虽有时相隔千里,但彼此心中有牵挂,那心便是暖的,遇到一些事,只要记起心中那份牵挂,那胸中自然是充满了勇气的,因为有此,世间的路在崎岖也能走的下去”。
剑匣姑娘闻言一笑
“婶婶说的是个理,但有些事不是牵挂就能解决的”。
妇人顿了顿道
“你的事,我曾听夫人提过一些,阿瑜知不知道我不晓得,但我相信,阿瑜这孩子不是一个执着之人,他认定之事,决计不会轻易松手,只要你们二人心中彼此坚信彼此,那还有什么事不能面对的”。
妇人说着伸手摸了摸剑匣姑娘清丽的脸庞,眉宇间皆是心疼和怜惜
“你和阿瑜,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记得那时你被你师父带来之时不过一稚子而已,与阿瑜在我身边长到齐腰年纪,可以说你们二人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我一生孤苦,膝下也无儿女,唯一的期望就是你们二人能好好的安然度过此生,万事胜意而已”。
剑匣姑娘偏头望了一眼山下,喃喃自语道
“万事胜意么?”。
公子一路随行马车行至樊城,见陈东升下了马车与高德两人进了一家酒楼。
公子跟了进去,见二人上了楼进了一处包厢,公子顺手招呼小二就在楼下点了壶酒,要了二两牛肉,一碟花生坐在角落,公子只要一运气机,双耳之中即可网罗楼中所有所言之事。
“贺大人,那周庆被人杀了,整个琅矶寨被人尽数屠戮殆尽,连同那寨子也被人一并焚烧了,高德更是断言,琅矶山被屠之人皆是出自一人之手”。
贺大人喝了一口桌上茶水,缓缓道
“你这厮慌什么,此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有彭禾他们几人出马相信很便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届时不论是谁,我都让此人付出代价,敢断老子的财路”。
这一切尽数听到公子耳中,公子露出笑容,这一趟算是收获颇多,这知府和县令都让自己遇到了,这样一来省去了查知府的功夫了。
公子正喝着酒,忽然有一道身影坐在自己面前,自顾自拿去桌上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公子抬头看清了来人,原来是靖安一别的女杀手冯青青。
公子略带诧异
“你为何在这里?”
冯青青拿起筷子自顾自吃了一盘子中的牛肉,嘴中含糊道
“我一直跟着你呢”。
公子更是诧异
“你为何要跟着我?”。
冯青青喝了一口酒
“有趣”。
公子笑了一声,丹凤眸子闪过一丝无奈
“还一个有趣,怎么囊中不羞涩了?”。
冯青青拍了拍腰间鼓囊囊钱囊道
“本姑娘向来没有囊中羞涩之说,赚钱向来只是本姑娘的兴趣而已”。
公子轻咳一声,放下酒杯道
“那你对我何来的兴趣之说?”。
冯青青道
“你总是不安分,在哪都能闹出一些动静了,跟着你总有戏看,你这家伙闹得动静可比那戏台子上演的戏强的多了”。
公子险些没被一口酒呛到,敢情面前这位才是一位真正混不吝的主,天底下哪有追着人看戏的姑娘,唯有这冯青青这等性子的人才做的出来这等荒诞的事情。
公子丹凤眸子一转,身子向前探了探道
“冯姑娘,你坐过来些”。
冯青青身子向后缩了缩道
“萧瑾瑜,你要做什么?”。
萧瑾瑜望着冯青青一脸警惕的模样,抿嘴笑了笑,这姑娘虽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女子终究是还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