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屋檐上挂着个灯笼,照亮着不是很大的院落。
侧屋门内,走出一个大汉来,但见那人身高八尺,裹一顶猪嘴头巾,身穿一领青布衫,身体偏胖,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边向马锅头等人走近,边说道:“这房子都闲着呢,客人随便住,只是须先交了钱。”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这起人,看到翠儿时,狡黠的眼神划过一丝诡异...
马锅头回道:“这个好说。”
那汉子问:“你们不曾打火么?”
马锅头道:“我们自理会。”
那汉子道:“灶上有两只干净的铁锅,客人自用不妨。”说罢,让小二把客房的灯点上,领客人看房。
马锅头选了一大一小紧挨的两间客房,大房里有六个铺位,小房间有两个铺位。
马锅头心下思忖:通常歇店的床铺都是多人睡的大通铺,这里倒是蛮讲究的,竟然一人一铺...
大家卸了马鞍,将马栓行李包裹带进客房。
翠儿自然是住小房间。小夏把翠儿的行李拿进小客房,正要帮翠儿铺设,陈福进来,让小夏去与店主算房钱,他来帮翠儿拾掇。
小夏应诺。走去前堂。
马锅头等人把携带的包裹和帐篷等,都拿进他们住的大房里。马锅头小声对身边的尤贵和夜猫道:“这家店或许真有问题?”
夜猫忙问:“怎么说?”
马锅头道:“客店为了招引客人,都是建在主行道上,这家店却在这等不显眼的去处,难道不疑?”
夜猫道:“这倒也是,不过打火咱们自理会,又不吃他们的,他们想下麻药也没机会。夜里有小东家执夜,想也无妨!”
尤贵道:“那小东家,就这么可信?”
马锅头道:“小东家既然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我看他不是说大话的人,倒不如相信他。”
听马锅头这么说,尤贵的神情有些不屑一顾。
马锅头让夜猫安顿行李,拾掇房间。他解开在谷水镇籴的米,让尤贵找个盆来取些米淘了,和他做饭。
灶上有两只铁锅,一只做起一锅饭,一只烧开了些水。
马锅头让大家都来大房里,拽开一张揭去铺垫的木床当桌用,早上从马院出发时分发的碗箸,正好派上了用场(碗能盛饭,又能盛取热水饮用)。陈福拿出在谷水镇时买的面制干粮,小夏取出他买的鹿脯,与大家分享,一起用餐。
吃毕,陈福提了一桶水来,让大家洗手脚。
翠儿自顾回小客房去。
小夏忙去打来水让翠儿洗漱。
翠儿嘟着嘴道:“你这样,他们又不知怎么嚼舌了?”
小夏道:“都是一起的人,他们说什么,也别往心里去。快先把手洗了。”
翠儿洗着手道:“你是不往心里去,我可绕不开!”说着,那憋屈的眼泪就要流出来。
小夏忙道:“咱们可是一起行商的,一句玩话有什么要紧?你可别任性。”
“被人家打趣,你一点也看不出来,还说我任性。”
听翠儿这般说,小夏有些无奈。等翠儿洗了手,又换了水让翠儿洗脚。
尤贵去净手,回屋时歪着脑袋往翠儿这边屋里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