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盘山并非什么名山大川。
山不够高,也不够奇,更不够险。
唯独主峰,笔直耸立,且层层相叠,宛如九个石盘叠置在一起,古而此山被名为九盘山。
此时巨大的顶层石盘之上,已经搭起了擂台,周围也摆上了桌椅。
扬起的风帆上,写着各门各派各个家族的名号,人来了之后,可依照各自方位就坐。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门派和家族,都能划到一块地盘。
那得在江湖上有头有脸,叫的出名号,说出去有人买账。
“师父咱们齐琼派连个坐位都没有,来参加这比武大会干嘛?”顺着薄如刀锋的山脊,拥挤上山顶的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徒弟问师父道。
师父看起来年长一些,咋一看似乎是老实人,只是那双眼却过于灵活,暴露了他的真实属性。
“徒弟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才三个月就将咱们齐琼派的绝学全都练到了巅峰。这一次你好好努力,说不定就给你师父娶了个师娘回来,咱们齐琼派人丁单薄,你年纪还小,师父不能为难你,这样的压力只能由你师父我自己承担。”在猛然卷起的山风中,师父用力抓住自家临时制造的小旗。
这也是很多无名小派,打响名号的做法。
只要通过武林大会露露脸,转身回了家乡,也好收弟子,接收地方上的富户供奉。
便是没有扬名,只要来过,回去也能吹。
总归就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追求,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狂欢。
一场比武大会,目的却各不相同。
交错的平行时空下,进行的故事却决然不同。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并不是我的天赋好,而是咱们齐琼派的武功太差,学了三个月就差不多全学干净了,没什么好继续练的了?”徒弟似乎并不是很给师父面子,怀里抱着昨天剩下来的两个馒头,免得一不小心滚下山去,浪费了粮食?却似乎比自家师父务实多了。
“放屁!咱们齐琼派也是有千年历史的古派?齐琼绝学看似貌不惊人,实则蕴含至高的武学道理。你觉得简单?那是因为你见识不够?还看不透这背后隐藏的真意。”师父满口胡诌着,强行挽尊。
师徒二人一路吵吵闹闹的?便跟着人群,上了九盘山顶。
好位置都被大门大派占了。
江湖上有名望的前辈高人?或是江湖散人?也都有交好的门派,去跟着挤在了一起。
只有那些过来凑数的无名小卒们,被驱赶到了边角,又要注意不能一个脚滑?跌落山崖?又得想法子站的高些,尽可能看到擂台上去。
“师父!师父!快些过来,我找了个好位置,不仅视野清醒,并且四周也都通透?位置也高一些···!”齐琼派的徒弟对自家师父喊道。
等到兴奋的师父跟着徒弟到了位置,顿时大为光火:“你是不识字吗?这里是茅厕!你是让为师跟着你一起蹲在茅厕顶上参加武林大会?”
徒弟却不在乎道:“别人图名头?咱们图实惠。等会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高手是怎么比武的,回去也有的吹。不然回老家了?隔壁村金馆长问咱们都看了什么,你难道告诉他?大林寺方丈用王八拳给武当掌门脸上来了一拳?打了两个黑眼圈?”
“这说出去不像话啊!”
“也有道理···你年纪小?你顺着女厕的柱子往上爬,为师去男厕。”师父沉思了三秒,认同了自家徒儿的说法。
“师父,咱们会轻功。”弟子小声道。
“咱们齐琼派的轻功是不传之秘,等会要留着参加比武用的,现在用了被人瞧出破绽怎么办?”
“听为师的!爬上去。”师父说道。
师徒二人爬上茅房顶。
虽然身下时常伴随着山风,有一阵阵的‘芳香’传来。
但是视野确实是好多了。
擂台上的人影,也都看的清清楚楚,与正在山顶回荡的那些话,终于音话同步。
“感谢诸位的莅临,今日我元祝代表百晓生,主持这场比武大会。”擂台上此时站着一个看起来中年发福的男人,正在运足了真气发言。
“师父!百晓生不来吗?”徒弟对师父问道。
师父回答道:“没见识!百晓生扬名百年,从不露面。据说百晓生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个神秘的组织。这个时候当然不能露面,现在露面的元祝,是江湖第一大善人。家财万贯且乐善好施,不少江湖人穷的叮当响的时候,就去投奔他,所以他武功虽然一般,但是江湖上的名声却很重。”
“那师父···咱们也去投奔他吧!”徒弟很没志气道。
“那不行!元祝的聚朋庄里人多嘴杂,咱们去了,江湖上就都知道咱们落魄到饭都吃不起了。以后还有谁瞧得起咱们?”
“咱们又不是走投无路?你脚底下藏了三两碎银子,你当为师不知道吗?”师父果断拒绝道。
师徒对话的间隙,元祝的那一套看似很有意义,实则毫无作用的讲话,也跟着落下了帷幕。
随着一声锣响。
一个年轻汉子,吊着嗓子道:“有请点苍掌门刘高人与青松观观主白鹤子!”
咚咚咚···!
鼓声也跟着敲响。
两道人影,同时从擂台下方飞纵而起。
然后潇洒的落在了擂台上。
下方突然便传起了一阵叫好声。
瞬间,整个比武大会的逼格狂掉,沦落到了街边卖艺,胸口碎大石的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