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月亮一直藏在乌云背后,像个惬意的孩子睡着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冒出头。
白昼穿过密道,趴在草丛中,在黑暗中窥视。
一团簇火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火苗如同红色精灵摇摆上升。
白昼看到一个魁梧的男人孤独地坐在簇火边缘,火光打在脸上异常狰狞,那人直勾勾盯着眼前火焰,似乎火焰与他有不共戴之仇。
在男人身后,红色衣着的人笔直站着,排列成规整的方队,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
由于距离,火焰散发出来的红光舔舐不到他们的脸庞,只能看到他们的猩红色衣着,像被鲜血浸染。
突然,白昼看到了某种诡异的东西,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次凝视过去,他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衣着,那是剑族运输队的装扮。
白昼心中充满疑惑,难道那些没回来的剑族人都叛变了么?刚才的人影也在他们之中么?
这简直是晴霹雳。
随即察觉到更大的危机让白昼喘不过气,这样的话,镇龙山密道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白昼慢慢向后移动,打算原路返回剑族,告诉其他人这里正发生什么。
一只粗糙的大手从后面探出来,捂住了他的嘴...
手上面布满长年与钢铁打交道所产生的茧子,他想起了父亲的手。
伴随着一股奇特的味道,白昼翻了白眼,旋地转。
……
也许是用错mí_yào的比例,白昼朦胧中听到了一些对话。
先是陌生的声音。“这子脑袋是生锈了么?一个人就敢跟踪过来,不知道高地厚,看老子宰了他。”
“等一下,他还有用,剑往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何况他有扶魂剑在手,那可是级武器,做人质正好。”
第二个是谁的声音?
白昼脑袋里像捅了马蜂窝,蜂鸣声扰乱他的判断。
“老子身后有一支军队,老子还是第凝丹境大圆满,他是什么东西?”
“他是剑往生,并非普通角色,他儿子还有用。”这是叛徒的声音,是剑族人。
再一句话,再一句我就能听清是谁,脑袋里的蜂鸣越来越,白昼脑内的想法盖过外界的声音。
陌生声音暴怒道:“呸,老子想杀就杀,要不是你还有用,现在就把你杀了,下贱的剑族人,你们的手上沾满血神殿的血,应该与剑门一起下地狱,放心,把剑往生留给我,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叛徒沉默。
“不过我得夸奖一下你的族人,我那么折磨他们,嘴都闭的死死的,像原本就死掉了一样,所以我就让他们真的死掉了,哈哈哈,最后竟然……哈哈哈,最后竟然由你把所有人都出卖了……哈哈哈哈哈!!”
“…………”仍是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
“……………”叛徒依旧沉默。
白昼等待叛徒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出现。
“啊??你做了什么?”第一个声音发出痛苦的呻吟。
“去死吧,李槐。”剑族叛徒道。
声音竟然做了处理,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怪不得白昼分辨不出。
一个猩红色的血傀儡无声绕到李槐的身后,整支剑没入后背,力量之大,直接将李槐插跪在地,剑尖插进火堆,激起一片火星。
李槐眼里充满迷惑,火堆炙烤着他的脸,头发在燃烧。
“该,该死,该死啊!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剑族人,你为什么能控制它们,你背叛了我们了!”
“不,是主饶命令。”
“我并没做错什么啊。”李槐的目光从疑惑流泻着愤怒的情绪,然而他口中吐露的气息却尽是恐惧。
他不知道他的**已经被殿主看穿,并且非常愤怒,一个下贱的蛆虫竟敢凯觎至高者?不过物尽其用,还是让他发挥一下余热在死掉吧,血神殿主如此想到。
血神殿主给了一支李槐自以为受掌控的军队。
这批血傀儡从造出来便被下了三个指令。
第一个指令是听从李槐的一切调遣。
第二个指令是遇到接头人之后杀掉李槐,听从接头洒遣。
第三个指令是,如果失败,杀光所有人,原路返回。
血神殿主心思缜密的程度,令人发指。
李槐怀里的两相石不合时夷亮了起来。
李槐忍着撕裂的痛苦拿出来两相石,想知道哪里出错了。
两相石上传来的信息直接将他打入地狱。
“去死吧,蛆虫。”
一切都清晰了,那个女人隐藏在目光后的厌恶。
“我的心腹。”记忆中殿主的话语在扭曲。“我的心腹,你不过是个蛆虫!”
李槐突然疯癫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贱人这么对我,设好这个局,让你替代我,让一个下贱的剑族人替代我,呸!她这么对我,也会这么对你,我们都一样,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剑族叛徒没有回答,每个被血神殿主选中的人,都深深陷入某种执念难以自拔,没有东西动摇他,他们把其定义为,爱。
血傀儡不再受李槐驱使,反之抽出兵刃将他团团围住,动作整齐的举起,然后刷的一声落下,不断重复,刀刃切割血肉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
而那些新加入的剑族血傀儡是归李槐掌控,收到主人临死的诅咒,杀了那个剑族人!!!
簇火被某个血傀儡踢翻,火星四溅后,黑暗来袭。
在敌人内部厮杀的慌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