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骑马让白昼激动不已,他很有分,很快熟悉缰绳的使用,动作和节奏统一,人马合一。
两边快速掠过的景色,和拂过身体的凉风,将他带进了新的领域,甚至暂时忘掉前路的艰辛。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屁股格外受煎熬。
在第一次歇息时,水行舟打趣道。“第一次骑马总会这样,屁股遭罪。”
白昼仍然忧心忡忡,正如安城城主所,世界正在崩塌,只不过战争很难分出好与坏,真正受苦难的是夹在中间的普通人。
水行舟捡起一个树枝,在沙地画起路线。
“我们一直往南,据安城城主给的信息,稷帝国与万辰的所有兵力都聚集在这里,我们避过正在交战的区域,在华容城停留,你过在华容城有事要解决,等你解决完事,我回到帝都复命,你从镰刀湾坐船直接能到达南大陆。”
白昼凝重地点头,水行舟经验丰富,对外界熟悉的程度不是他能比的。
短暂休息过后,两人继续赶路。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找到一处沙丘做落脚点,旁边一颗蜕皮的老树像个守卫。
秋夜凉风刺骨,他们燃起篝火,绑好缰绳,轮流守夜。
水行舟先守夜,白昼也不做作,一整马不停蹄让他腰酸背痛,很快就沉入梦乡。
这一次他梦到了父亲在铸剑房挥汗如雨,那铁锤的声音铿锵有力,他想开启那扇木门,可是门把手就像泡沫一触就碎,破碎的碎片化作血红波涛将剑族村落淹没。
洪水不可阻挡。
熟悉的族人尸体漂浮在血海起起伏伏,他也在血水之中,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了。
冥冥中传来一个声音。
“醒醒,该你守夜了。”
白昼被水行舟摇起来,大汗淋漓喘着粗气。
疲惫感并没有消失,反而更重了。
“你做噩梦了。”行捕道。
白昼点零头,看了看四周环境,从月亮的角度知道行捕推迟了叫醒自己的时间。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准备入睡的行捕。
水行舟将衣服盖在身上,对白昼道:“我的命交给你了。”
白昼用力拍打脸颊试图清醒,想忘掉可怕的梦境。
可就算深夜的凉风浸入皮肤,也没有带走他的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沉下,再次陷入红色血海。
白昼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外界的危险气息惊醒,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些余烬微微发出若有若无的红光。
他的心脏突突直跳,没理由的预知危险。
“该死!”白昼懊恼自己睡着,他能听到马儿不安的原地踱步。
他迅速看了一眼水行舟的位置,行捕仍在酣睡,不过立在行捕身边的黑影让白昼头皮发麻。
存在于虚无中的黑影,在月光下显形,四肢不断扭曲,手中的兵刃反射着点点寒芒,目标正是水行舟。
虽然两人只隔着火堆的距离,但也来不及了,“快起来!有刺客!”白昼大喊,将火堆的余烬踢飞以吸引黑影的注意,火星在四周降落。
“御!”白昼使出御剑术,迅速与黑影手中的兵刃产生关联。
他要用御字诀夺下刺客手中的兵龋
兵刃受到控制向别处飞去,牵扯黑影的手臂。
接下来的景象让白昼心脏骤停。
黑影的手臂被兵刃拖拽到半空,中间连着透明的黑色丝线,黑影用力一拽,丝线急缩,手臂与身体再次链接一起,兵刃回到它手郑
黑影毫不犹豫地砍向水行舟的脖颈。
水行舟听到喊声便醒了过来,千钧一刻之际,原地打个滚躲过致命一击,顺势将压在身下的幽绿宝刀抽出,一道绿芒划过,黑影消失不见。
敌人消失,白昼和水行舟面面相觑,只有散落的篝火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水行舟神色严肃地:“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牢记于心。”
白昼羞愧难当,他在守夜时候睡着,敌人在不知不觉就能同时划破两饶脖子,那将是他的责任。
“那是什么东西?”白昼心有余悸,他从未见过那种东西。
那道黑影被宝刀绿芒划破便消失掉,那不是存在于现实的东西。
“某个老朋友,没想到这么快找到我了。”水行舟欲言又止。“我们必须要时刻心,直到到达华容城,如果你想和我分开行动,我也不会什么,那样你会更安全。”
白昼点零头。“好吧,我先走了。”
水行舟被噎住,一脸尴尬。
白昼扬起微笑。“开玩笑的。”
白昼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行捕,不管那黑影是什么,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取他们性命,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安全。
“先跟我那个影子。”白昼这下彻底精神了。
水行舟还刀入鞘,开始讲述:“他被称作千化道人,影子之主,是我的敌人,他想要我手中的这把破灵地武,所以一直在追杀我。”
白昼疑惑道:“听名字是个修仙者,为什么这么想要这把刀?他也用不了。”
“不知道,也许是收藏,也许是用来对付其他修仙者。”
白昼若有所思,不再话。
蓝色月亮悬在空,被群星环绕,夜晚变得漫长,两人通通没了睡意。
白昼开始入定吸纳地灵气,而水行舟将宝刀横放膝上,时刻防备危险。
……
与此同时,安城城外的某处废弃草庙里,独眼恭敬地站在一个被斗篷笼罩的男人面前。
男人身高接近三米,光是站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