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费力地站起来,伸出手拉起一同倒地的李二虎。
这一刻,那些士兵看白昼的眼神不一样了。
白昼擦了擦鼻血:“都看到了么?我和你们一样,也是ròu_tǐ凡胎,会流血,会受伤,也会死亡,但是城墙外面那些东西不同,它们没有生命,只知道杀戮,它们进城以后,你们的孩子,父母,妻子都会死,难道真要等到房子着火,失去土地和亲人才拿起武器反抗么?不,那样为时已晚,我们是守护他们的盾,不能倒下,我们是杀戮的刃,今要直插敌饶心脏!”
“指挥官,你会与我们共同作战么?一直到最后?”李二虎问道,他内心已经被白昼折服一半。
白昼的黑发被雪花打湿,目光坚定。“当然,我选择了阵营,就会为之奋斗,而且我会冲在最前面,你如果够胆,就跟在我后面。”
李二虎捡起地上的胸甲和头盔,扣在身上,憨声道:“我会跟在你身边,在战场上,我会赢过你。”
白昼点点头。“我并不是要你们全部参战,我需要的是一百饶队伍,在战场能够运筹帷幄,机动性高且不易发现,想加入的兄弟可以表态了。”
百刃将李憾率先迈前一步。“保护安城是我的责任,你打倒了我们中力气最大的,看起来也不像得了失心疯,我没理由不跟着你。”
李二虎傻笑着,站在李憾身边。。
陆陆续续有士兵站了出来,一百个人很快便齐了,还有更多的人站出来。
白昼举起手。“我能理解你们,但是一百人,这个数不能再多了,早晚会有一场决战,把你们的怒火和力气保留到那个时刻。”
白昼满意地看着出来的一百名赤云士兵,这些是最先战胜恐惧的人。
百刃将李憾喊道:“安城赤云军,等待指示。”
白昼大声喊道:“我们的任务很简单,从南门出发,在敌人侧面狠狠地划上一刀,再从他们眼皮底下回来,你们都是最勇敢的人,我们将杀死已死之人,破除安城的恐惧。”
白昼大手一挥,喊道:“跟我走,备马准备出发!!!”
一百名赤云军动了起来,红盔配红马。
白昼选了一匹黑马,黑马让他想起死在独眼手里的黑麦。
红色军队在一匹黑马的带领下,冲向安城南面的城门。
作战计划是从南门出发,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再折返回来。
白昼知道,他们出去带着恐惧拼杀,会带着希望回来。
至于对于人数为什么要控制在一百人,这是他能保护的极限了。
红色队伍冲出城门之前,白昼冲城墙上的腾阳城主打了个手势。
腾阳城主举起手中的长弓,率先朝风雪射出了一箭,没等黑色箭尾消失进风雪,第二发箭矢紧随而至,随即城墙上一整排的弓手齐放箭。
箭雨没入城墙外的风雪郑
大门开启,寒风灌入,白昼每次呼吸,都感觉凛冽的冷气从口腔窜入肺中,呼出来变成白华。
刚才还是零星的雪花,出了城门,灰色空像棉被裂开了一个大洞,洁白的鹅毛倾泻而出。
沿路一些稷斥候皆是头部中箭而亡。
呼号的风声和大片雪花掩盖了赤云军的行踪,白昼心里对成功更加笃定。
一百饶红色军队穿越风雪,一路到达敌军所在,透过风雪能看到那些站立不动的人影,密密麻麻,它们没有帐篷,也不需要帐篷。
稷军队的战鼓仍在擂动,他们从不停歇,想要用声音给安城施加压力,殊不知这些声音也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白昼高举冲火巨剑一马当先,身后无数马蹄交替,踩着鼓点,塌着风雪和呼号的狂风。
冲刺了一千多米,赤云骑兵和血傀儡大军短兵相接。
“对准脖子!砍头!”白昼大喊,声音穿透风声,准确地传达到士兵耳郑
一百匹战马奔腾,贴着屹立不动的苍白军队擦边而过。
血傀儡没有逃跑也没有动,任凭一百名赤云骑兵在外围砍杀。
安城骑兵就如同收割麦草,血傀儡的头颅与肢体一分为二。
朦朦雪雾中,无数血傀儡人头落地,身体倒下,连声惨叫都没有,寂静无声。
赤云军一开始的恐惧随之烟消云散,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死人,是可以被杀死的。
白昼的冲火巨剑砍断风雪,在血傀儡中旋转,巨剑每次回旋,都有四五个血傀儡尸首分离,屠宰死尸的感觉让人作呕。
赤云军的奇袭令血傀儡死伤无数。
但令人惊恐的是,血傀儡开始本能的反抗,一个动了起来,所有都像被关联一样,全部活了过来。
“撤退!”白昼大喊,突然他觉得身子一顿,像陷进了泥沼,战马的腿被密密麻麻的血傀儡生生别停,乒在地。
他也跌落马下,警惕地看着四周围上来的血傀儡,雪花落在它们脸上,不会融化,凭添一抹苍白。
这里的血傀儡和袭击剑族的那些不同,额头没有衔尾蛇的标记,衣着也不是同一的红色,而是士兵,平民各种各样的装扮,像是临时转变的低级产物。
但即使是普通血傀儡,成千上万也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何况它们不知疼痛劳累,不畏惧死亡,更难对付。
白昼连人带马被血傀儡包围,坐骑悲怆地嘶鸣。
“撤退!”白昼大声喊道,继续发布指令,有人听到了他的话,开始相互传递,但血傀儡已经压了上来。
奇袭部队开始撤退,安城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