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憾在尸潮缝隙中嘶喊求救,一支僵硬冰冷的手撬开他的牙齿,伸进了他嘴里,咬也不是,吐也吐不出来。
李憾流出绝望的泪水,这次奇袭很成功,他看到大部队收割完敌人已经驾马离去。
他哭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思念生者,妻子孩子还在等他。
像他这样倒霉落马的人肯定会被牺牲掉,毕竟一百饶骑兵,死掉几个人也很正常,不会有人来救他。
就当李憾准备接受命运时,他觉得身上似乎轻了一点,肯定是错觉,不可能有人来。
紧接着身上的活死人被一把巨大的红色阔剑扫到空郑
忽然间,李憾看到了风雪覆盖的灰色空,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风雪。
那个叫白昼的年轻人如同鬼神般矗立,抖了抖盔甲上的积雪,向他伸出了手。
白昼道:“快点站起来。”
李憾把手搭在白昼的手上,感觉被铁钳箍住,一股巨力将他拉起。
白昼大声喊道:“没有马,我们要快点杀出重围!”
四周到处都是死人军队,看不到出路,李憾茫然又绝望地点点头,拔出卡在血傀儡脖子上的刀。
雪更大了,棉絮一样的雪花在落地之前还会在空中回旋一阵子,遮挡了视线。
李憾跟着白昼一直前进,只见白昼手中的巨剑腾的一下燃起火焰,从剑身不断滴淌着炙热岩浆。
接着白昼舞起火焰巨剑,一边前进,一边从死尸人群中解救落马的同伴。
人数扩大到六个人,这些跌落马下的士兵跟在手持火焰巨剑的白昼后面,在血傀儡军队的包围中奋力求生。
死人军队就像深不见底的海洋,一不心便会溺死在其郑
白昼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把挡在前面的血傀儡扫到上,那些血傀儡接触到着火的巨剑如同失去重力,被挑到上,断成两截。
白昼带领着士兵无休止地砍杀,左突右进。
无奈血傀儡数量实在太多了,最后的出口马上被封闭。
关键时刻,白昼使出御字诀,操纵兄弟剑杀入敌群。
同时挥舞冲火巨剑砍翻一个又一个血傀儡。
不过前方的血傀儡还是把出路挡死了,身后的士兵感到绝望。
白昼双手握住冲火剑柄,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将火焰巨剑斜在身后,手臂的肌肉因蓄力隆起。
旋腰,投掷,一声厉啸,火焰巨剑脱手而出,化作红色的旋转风车,在血傀儡中冲出一条支离破碎的通道。
接着白昼轻念一声:“御!”
冲火巨剑被御剑术操纵,化作火焰流星在敌军中收割。
另一把兄弟剑倒飞回手中,沿途穿透了几个血傀儡的脑袋。
“快走!我断后。”缺口已被打开,白昼让百刃将李憾带着人先走。
幸存者一鼓作气冲出通道。
白昼则一夫当关挡在血傀儡大军前面,为其他人撤退争取时间。
逃过一劫的李憾看了一眼白昼。“我跟你一起。”
白昼冷静地:“快走,别在这碍事,我可是修仙者,他们需要你。”
李憾叹了口气,带着其他人先撤退了。
白昼不知道砍翻多少个血傀儡了,从时间推断,李憾带人差不多都回到安城了。
这时候,一声高昂的嘶鸣,黑马成功翻身,全身伤口渗着鲜血,它冲着白昼跑了过来。
白昼骑上马,心疼的抚摸鬃毛,“好马儿,快跑,驾!!!”
一人一马在血傀儡中央横冲直撞,兄弟剑就是收割利器,任何靠近的血傀儡都落得尸首分离的下场。
白昼骑马突围出来,然而求救的声音让他勒紧缰绳,回望身后的死人军队。
开启战之眼,茫茫风雪中有三个士兵仍旧被困在血傀儡的海洋郑
白昼心底对自己:你不必回去,战争难免有牺牲,只是三个人,其余人应该已经安全回城了。
最后他咒骂了一声,拽紧缰绳折返回去,马儿恐惧地执行命令。
“好马儿,我也一样害怕。”白昼安慰着坐骑。
受惊的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冲火巨剑在身边悬空飞舞,一人一马重新杀进死人军队里。
被困的士兵正殊死抵抗,血傀儡源源不断的扑上去,攻势缓慢,但令人头皮发麻。
“御!”
白昼用所剩无几的灵力再次发动六言御剑术。
冲火巨剑凌空射出去,在被困者周围转了一个圈,留下一堆残肢断臂。
黑马健硕的前蹄踏碎了拦路的血傀儡,来回踱步,鼻孔里喷出白华。
白昼流利地下马,连着砍翻了四五个上来的血傀儡,眼前三个士兵浑身是血,其中一个不能行走了。
白昼的声音盖过风声:“把伤员抬到马上,跟紧我!我们杀出去!”
三位士兵仿佛看到了希望,将同伴扶上马背。
死人军队的包围圈在慢慢闭合。
如果再被包围,凭白昼仅存的灵力难以突围,四个人势必被撕得粉碎。
“跟紧我。”白昼对身后的士兵又了一遍。
两名士兵牵着驮着伤员的黑马跟紧了两步。
白昼开始疾跑,将两把剑扔向空,大喊道:“御!!”
一大一两把剑化作流光射了出去,像裁缝手中的针线,在死人军队的布匹上穿孔缝线。
血傀儡成片倒下,像被飓风压倒的麦田。
四人队一直推进,在离安城五百米的距离,白昼突然停下。
从风雪中传来一个阴柔的男声:“一个第一境的人物,竟然会御剑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