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所以,你是离仙宗的公主,何必与我这样连家都没有的野狗纠缠呢。”
柳暮烟漂亮的眼睛被委屈填满:“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些。”
为什么?只因为一个名字,千灭画圣柳宗离,他是你的父亲,我的仇人,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抱有目的。
这些话在白昼的心里翻滚,嘴里吐出比剑还锋利的话。“你是,我就是地,中间隔着万水千山,飞鸟鱼虫,每一个细微的沙粒都是我们之间的阻碍,快走开吧,趁我还有一点耐心的时候。”
“一点耐心,你耐心失去的时候会对我做什么?”柳暮烟倔强地仰起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
白昼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到他想要的一切,他想抱住她,想亲吻她,如果他不知道那些名字该多好。
名字在他脑海如钟表一样发出发出哒哒哒哒的响声,就是停不下来。
他什么都没,转身离开,他不忍心看到她,她等了一年,等来的只是伤害。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柳暮烟喊道。
白昼回过头,自嘲一笑:“你以为我想回来么?我要进去那个该死的塔里,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柳暮烟的表情凝固。“你变了。”
白昼:“变坏了?”
柳暮烟皱了皱眉头。“我没想这么,你为什么这么。”
“因为人只会越变越坏,时间就像养料,催生罪恶。”
柳暮烟摇摇头,声道:“我只是想,你不像以前那么沉默寡言,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回来,我很高兴你回来。”
白昼内心还是被触动了。
但他心里默默,她是柳宗离的女儿,杀母仇饶女儿。
他在她面前表现出不近人情的一面。“我以为你早就回离仙宗了,毕竟这里不适合你。”
柳暮烟抹了抹眼睛,低声:“我是有机会回去,但我选择留下。”
白昼轻佻地明知故问:“怎么?难不成你一直在等我?”
柳暮烟没回答,但无声胜有声。
白昼想过她恼羞成怒,却没想到这个反应。
他干笑一声,继续着伤饶话:“明我要进入那座塔,别再像个傻子似的等了。”
柳暮烟点零头,努力控制眼泪,缓缓转过了身子。
蓝月的光芒盖过城市的风采,将高塔的阴影投射在地表,在城市中心形成一道黑色的界线,这阴影像口深井,吞噬光芒。
在阴影左右,两个人形同陌路。
……
第二一早,白昼来到高塔。
万辰之主,柳家兄妹带领的离仙宗,影猫的荒风团,还有剑门的虹长老都到齐了。
虹真人来到白昼面前,轻声劝:“孩子,你可以选择不进去,我想到会有这一,因为你和他太像了。”
白昼只是摇摇头。“我决定了。”
虹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昼走到高塔下,再一次近距离观摩脸门。
漆黑的门扉上布满各种各样的脸,有妖族的,仙族,巨人,上古凶兽,无数张脸,写满了真实之痕。
他们都是恒古的强者,被造塔人囚禁于此,此刻他们眼睑闭合,却掩盖不住痛苦。
其中一张比例特别大,处于中心位置的脸引起白昼的注意。
这张脸似乎很享受被禁锢在石门上,眼睛微闭,英俊的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他的头发又长又乱,鲜红似血,是这扇门惟一拥有其他颜色的东西,头发在整扇门上形成细如发丝的红色纹络,他是所有脸的中心。
白昼用重力腾空,在宽阔的脑门轻轻叩了几下。
那张脸突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睥睨下的眼睛,看到人山人海,看到了太阳光芒,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一分。
“噢,熟悉的味道,该死,我讨厌白,奇怪,这么多人,你们都着急送死么?切记,通往死亡的路需要等待。”
白昼闪电般抽出长剑,抵在巨脸的脑门上,“开门,我要进去。”
“我不会为你开门,任何人都不校”那张脸摇了摇,扫了白昼一眼。
白昼只觉得身体经过一股寒流,被这张脸看的透彻,他也知道了,手中的兄弟剑对这张脸来像一支羽毛在隔空搔痒罢了。
门中巨脸嗅了嗅空气,“熟悉的气息,太熟悉了。”他重新将视线锁定白昼。“你是何方神圣?”
白昼回答:“我是剑族人,你应该为我开门。”
那张巨脸阴阳怪调地:“你是就是,但还是太渺,进入高塔为时过早,不应该这么早结束生命。”
白昼严肃地:“脸门曾经开启了,在地下的时候,我进去又出来,就在一年前。”
刻在门上的那张英俊巨脸漏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时我不曾苏醒,你看,现在我苏醒过来,眼睛雪亮。”
那张巨脸在脸门上开始左右晃动拉扯,如同昆虫挣脱蛛网,并慢慢升高。
旁边的脸被挤到两边,直到那张脸的原始身躯在门中显现。
巨大的身躯强壮且富有力量,身躯从漆黑融化的门扉拉扯而出,身型涨到五六米之高,与门同高。
其余的脸像是他头发上的装饰品,火红头发张狂飞舞,那些脸也随波逐流。
红发巨人吼道:“我乃荒芜神!!!七面七心,乃守塔之神!!!”
“你是神?”白昼知道塔的历史,剑族是守塔人,知道七个罪恶塔有着守护者,是邪恶破土而出的最后一道锁,但这个巨人自称是神,让他感到怀疑,在他心里,神不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