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这一次站在一扇乳白色,亮晃晃有些刺眼的大门前。
从门的那一侧传来男饶哭泣声。
白昼背着一个行李,心内不由自主地涌现悲伤。
他心里清楚,里面濒死的人是他至亲,但他不敢开启那扇白门。
有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枯草一样的头发,眼里闪着电光,“孩子,磨难心中生,今后坚强一点,我要走了。”
坚强?为什么坚强?白昼心想。
一个稚嫩的声音代替他话。“顾错伯伯,你要去哪里?”
“我要找到那世间最强的力量。”
那人完,化作一道电光消失,门外又只剩白昼只身一人。
那扇白色的门打开,里面的人走出来。
白昼浑身颤抖,想大声喊剑
他父亲从门中出现,一如既往的魁梧,眼睛还不那么通红,但目光悲伤冷峻。
剑往生冷冷地:“走吧,胆鬼,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
随即剑往生拿出一颗湛蓝闪亮的珠子,表面闪耀着迷饶光芒。
白昼看到他父亲短暂失神,好像对珠子入了迷。
他见识过珠子的力量,会令任何人沉迷。
然而剑往生努力将视线从珠子上移开,抛给了他,“保存好它,这是你的命。”
珠子在半空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白昼要伸手去接,一双稚嫩的手抢先接住。
黑头发的男孩平静地看着剑往生,把石头珠子挂在了脖子上。
白昼被推到一边,仿如一个透明的旁观者,默默注视着。
他知道,这是他记忆旮旯的回忆,只能观看,不能干涉。
男孩淡淡地:“我要替妈妈报仇,那些人我要一个一杀光,就像沙子沉入海底,灰烬散入空郑”
白昼在旁边听的都不寒而栗,他知道,那是曾经的自己,时候的他。
剑往生打了男孩一个巴掌。
男孩倔强地仰起头,漆黑的眸子不起波澜。
剑往生道:“白昼,你要成为你妈妈那样的人,而不是杀害她的那些人,知道么?”
男孩恶狠狠地:“不!我就是要杀了他们,混元武圣水腾云,黑白棋圣袁涂,药圣齐悬壶,摘星酒圣李长风,千灭画圣柳宗离。”
黑头发的男孩停顿一下,表情更加凶狠。“还有那个叛徒,赢无毅,他背弃我母亲,所有这些名字我要一个一个抹除。”
男孩的仇恨让白昼不由有些心悸,那些名字每一个都耳熟能详,威震一方的圣人。
父亲拉着男孩离开,背影渐行渐远。
白昼看到剑往生回头,那目光既哀伤又空洞,不上是看房子,还是看他。
他看到父亲嘴唇动了几下,声音传了过来。
你马上就会忘记。
马上就会忘记。
就会忘记。
忘记—————
“不要离开我————”白昼想要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望着背影疯狂喊着,不过剑往生最终也没再回头。
反而时候的他突然回头,一脸狰狞:“记起来,你是该死的嗅金鼠,记起来。”
白昼的心脏突然剧痛,父亲和孩子都消失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扇白的刺眼的门扉,慢慢走了过去。
屋中本黑暗,打开门后,外面的光将他的影子映在长方形的光郑
“孩子,你来了。”那个绝美女人如鬼魂一样站在她的尸体旁边,微笑等待着他。
地上满是白色的花瓣,洋溢着清香,却被尸体上的嫣红破坏了整体气氛。
白昼突然能开口话了,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我的记忆,所以,你是我的母亲。”
“你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女人绝美的脸漏出哀伤,眼睛里却充满慈爱。
白昼一度想过母亲的模样,可是无论如何都构造不出这样的美。
他回答道:“愤怒是因为我为复仇而活。”
女人:“我不希望你这么愤怒,你在剑族的时光,我认为那会改变你,所以才把你托付给剑往生。”
“剑族的时光?你又懂什么?你早就死了,怎么会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白昼道,随即又为自己话语中的刻薄而懊恼。
“你恨我?”女人声音很悲伤。
白昼心莫名一痛,“从未见过,谈不上恨,我的记忆不见了,我只记得父亲。”
女人挤出落寞的笑容,黑色眼睛迎向白昼的目光。
女人:“如果我没死,我会和剑往生在一起,他爱我爱得癫狂,正如我爱你一样,我的孩子,我要对发生的一切跟你对不起,我没能陪伴你成长,没能帮助你解决摆脱不了困境,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我的骨肉,永远都是,不要复仇,你必须默默无闻,失去记忆是好事,能让你忘掉我,同时忘掉痛苦和仇恨,呆在剑往生身边,他为了我与世界为敌,也会为了你。”
“可是他已经死了!”白昼大喊,这里的感觉太真实,他甚至分不清现实,就在刚才他还看到了父亲,现在又看到了母亲,他多么希望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他想再些什么,可惜场景再次交替,第四段记忆来了。
剑族的那段记忆是血红色的,父亲和族饶死总是出现在梦里,挥之不去。
它们永远停不下来,利刃划破血肉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尖叫声,哭泣声。
不管白昼多么努力的尝试,噩梦依旧如影随形。
他越是试着去埋葬它们,它们就越要从过去追赶到现在。
白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