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巫被侍卫押送出黄金屋,走到白墙的时候,一队黑甲的皇家卫兵将他们拦下。
侍卫看着拦路的队伍皱眉道:“我奉命带卜巫离开皇宫。”
“命令变了。卜巫大人,人皇和摄政王召见。”
卜巫内心感叹,在这里谁都称当代人皇一个字,好像摄政王赢无毅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如今在驱逐他的时候突然召见,实属奇怪。
当初赢无毅举荐师进朝,修行凡人之仙法,也练就了一些本领。
但这一阵子,大人物赢无毅草木皆兵,传闻月宗的刺客潜入皇宫,要他性命,从此摄政王寸步不离卫兵,已经好些日子不出房间。
而人皇因为剑的离去而变得暴躁,剑是人皇赢子夜的老师。
赢子夜很依赖剑,但在战争的事上,剑没给他任何建议就不告而别,让人皇很受伤,他想当个好皇帝,像他父亲一样,卜巫回忆起先皇赢烈的病危时候,病魔缠身,却刚烈不屈,六个仆人才能把那个老人按在床上。
驾崩的那一晚,先皇挣脱了所有人,骑马出了皇宫,一队侍卫追了上去,看到赢烈站在悬崖上,俯瞰整个帝都,最后盘坐安然而终。
总有一,赢子夜也会成为那样的人,但赢无毅必须死,一山不容二虎。
卜巫笑了笑,那个时候马上要来临了,他通过浑浊的双眼看得到。
皇宫大殿,高及房梁的十六君雕塑分成两排,托举着棚顶,怒目叱咤,俯视着从中经过的头发彻底花白的老瞎子。
大殿内只有三个人,赢子夜和摄政王赢无毅,加上他们身边的一个护卫。
人皇赢子夜率先开口:“万辰送来了求和书,上面妖魔作祟,稷和万辰当同仇敌忾,从南方也是有急书传来,是群魔过隙,尸横遍野,我想听听卜巫的见解。”
赢子夜在宝座上努力展示威严,但他毕竟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身旁坐着他的亲叔叔,摄政王赢无毅。
赢无毅一身道袍装扮,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掌控了他的侄子,掌控了下,也驱逐了占卜国阅卜巫。
卜巫行礼,跪在地上,冒汗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玉石板上。“万辰之主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永夜已至,我们应该摒弃前嫌,投入与邪恶的战斗。”
摄政王赢无毅道:“万辰送来的不是单纯的求和书,赵凡印要求割地划国界,在王母江主流以北皆是王土之外,实在是笑话,他所的妖魔作祟不过是无稽之谈,再,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止于云颠之城脚下。”
人皇突然怒气冲冲。“他们一边送来求和书,一边却派来了刺客,他们想杀我的叔叔,下个可能就是我,这是在愚弄我。”
赢无毅在旁边轻咳一声,人皇疑惑地看着叔叔,后者摇了摇头。
人皇赢子夜指着卜巫。“我要你卜命,就是现在。”
“陛下,要我卜什么?”
这时候赢无毅站了起来,人皇迷茫地看着。
“我要你卜,我的命。”赢无毅冷冷的看着卜巫。“我何时死,怎么死。”
人皇点头附和。“对,就是这个。”
卜巫毫无感情地述。“我能告诉你们很多重要的事,虽然光明重现,但漫山遍野的畸形怪兽带着死亡而来,苍白城墙轰然倒塌,北方的星辰闪亮,你们却让我占卜一个并不重要的人,一个马上就要死掉的人?”
“你我是要死之人?告诉我,谁是月宗的刺客?藏在哪里?”赢无毅厉声道。
卜巫:“摄政王大人,你不会被月宗的暗刃杀掉,你会被黑色的影子杀死,为了你十多年前造的孽,那个伤了你心的女人,可怜的赢无毅,那女饶不理不睬伤透了你的心,所以你才要送出那条消息不是么?白色的翅膀,黑色的消息。”
回忆令赢无毅痛苦不堪。“我给过她机会,成为我的女人,可惜她没有选择我,她已经死了,被五位圣人合力杀死。”
卜巫轻笑道:“但是她的孩子还活着。”
赢无毅:“她只是个普通修仙者,只是有些幸运。”
“她比任何人都高贵,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圣人要一起对付她。”卜巫轻咳一下。“她曾经救过你的命,你却为了自己出卖了他们,魔剑回来过那次,你要庆幸他没找上你。”
赢无毅脸色大变。“剑往生现在也死了,坐在我这个位置,敌人数不胜数,但这一切都因你而起,那预言,孽种活,下亡。”
卜巫冷静地:“我可从来没过这样的预言。”
赢无毅咒骂道:“滚吧,你这老神棍,很久以前你我会失足摔死,现在又鬼魂回来索命,滚,永远别出现在帝都,出城的时候要心盗贼和土匪。”
卜巫干涩的笑声在大殿回响,“命运如果是河流,我们便是鱼,如果是空,我们则是鸟,微不足道,什么都改变不了,而我确实要走了。”
“慢着。”一个声音制止卜巫。
赢无毅诧异的转向稚嫩声音的来源。
人皇赢子夜看着卜巫,懦弱中竟有几分帝王之相,“卜巫,在你离开前,能告诉我剑去哪里了么?”
赢无毅声音冰冷。“陛下,这不是你该问的,剑走了,抛弃了这个国家。”
赢子夜突然变了一个样子。“那您告诉我该问什么,叔叔,我是北荒之主,地人皇,没什么是我不能问的。”
赢无毅脸色微变,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剑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老虎终究是老虎,虱子只是虱子。
“剑去了很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