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宫内。
脸上带着克制表情的赢子夜双臂平行伸展,整个身子形成一个紧绷的十字形。
宫廷侍者为他穿上复杂的黑色四圣龙袍,这种衣服被裁缝打造的十分繁琐。
一个时后,赢无毅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龙袍加身的威严帝王。
他头上戴束发黑金冠冕,齐眉勒着朱雀红艳抹额,穿一件黑底金丝威严长袍,侍者弓着腰拖着纹绣青龙的裙摆。
赢子夜眉如墨画,双目深邃有神,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这份光芒转瞬即逝,再次成为没有主见的少年人皇,懦弱,心翼翼。
在当人皇这方面,赢子夜已经打破很多记录了,年纪最登基的人皇,最碌碌无为的人皇,最不受人民爱戴的人皇,势力最为单薄的人皇。
最失败的人皇。
这些他都不在乎,他透过一侧的圆形窗户看向外面,凌晨曙光的照耀下,只能看到白茫茫的高耸石墙。
那些墙被石头皇帝铸造得很高,非常非常高,从外界看宏伟壮阔,但在里面看却让人觉得压抑。
不同角度看实物,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皇宫西北角的废墟还没清理干净。
永宁殿在几个月前就坍塌了,成为一堆废石断木。
外面的人以为那是场地震。
真正原因是一座黑色巨塔穿透了整座启巨山,塔尖拱倒了永宁殿,拱塌榴文刻画的墙壁,拱塌了红木横梁的房顶,像破茧而出的一只恶毒的黑色虫子。
它在皇宫里,每都会嘶鸣,让人心神不宁。
赢子夜最近总是能联想到父亲的死法,赢烈疯了,跑到了悬崖旁,看着扶君城傻笑,笑着笑着,就死了。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不像会用那种方式结束生命的人。
有传言,赢烈是中了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象的毒药,毒药不会破坏身体,但会破坏大脑。
赢子夜相信这个传闻,皇宫并不安全,他有一次也差点死掉,但是刺客放过了他。
他心底每都在感激那个刺客,一个长相粗犷的杀手,不像刺客,反而像一个抓蛇的农夫。
赢子夜问身边的侍者:“摄政王大人呢?”
宫廷侍者面色犹豫,然后摇了摇头:“人不知。”
赢子夜发现侍者的脸色不对劲,继续逼问道:“实话,不然我现在杀了你,你就是真的死了。”
有时候,赢无毅也会扮演一个恶毒的孩子,毕竟总是压抑,需要一个发泄点,即便赢无毅看在眼里,也能理解的。
宫廷侍者库通一下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陛下,陛下,有人,有人,摄政王大人去了长春宫。”
赢子夜怔了神儿,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回过神,喃喃道:“我在这里等他,你们都退下吧。”
“是。”
周围传来碎碎索索鞋子摩擦地砖的声音,侍者全部退了下去。
整个房间只有赢子夜一个人。
当只有他一个饶时候,那份懦弱被怒火替代,少年帝王的额头凸起了恐怖的青筋,双眸似能喷出火焰。
他恨啊,压抑的怒火濒临爆发。
长春宫,是他母后的寝宫......
……
皇宫城,长春宫。
昏暗的烛火,雕花的床榻,半透明的帘幕后传来声,两具如蛇的果忘情缠绵。
在一声女性的满足声音后,一切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赢无毅打来帘幕,从床上下来,把脚踩进鞋子里。
他双眼有些空洞,似是回味。
他身后,一位仪容端庄,却又带着风尘气质的女人从背后环住他,满足地:“无毅,你真厉害。”
女人正是当代人皇赢子夜的生母,先皇赢烈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宁容容。
赢无毅亲了一口玉藕一样的手臂,套上衣服。“皇太后,你的功夫总是让人流连忘返,我总是会想起你。”
“讨厌。”宁容容娇嗔一声,然后语气有些担忧道:“无毅,今你和子夜巡城,你不会让他有危险,对么?”
“当然。”赢无毅回答得十分干脆。“他可是我的侄子,而且还是你的儿子,我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宁容容抚摸赢无毅的胸膛:“我跟你过,他不光是我的儿子,你忘记我们在你哥哥眼底下的刺激时光了么?”
赢无毅嘴角勾起:“当然,我那傻哥哥,完全不懂你的风情,他把精力放在不重要的事情上,疏远了你。”
“多亏有你。”宁容容的手下探,赢无毅发出满足的声音。
宁容容神色有些犹豫,眼神悲伤,最终还是开口道:“无毅,我最近听了很多不好的传闻。”
赢无毅随口问道:“什么传闻!”
宁容容紧紧抱着怀里的男人,当今权力滔的摄政王。“外界传闻的你希望他死掉,好自己想当人皇,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赢无毅有些厌烦了。“那样不更好么?我当了人皇,你还是皇后,我们生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皇子。”
宁容容保持的外壳突然碎裂,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可他是赢子夜,他是赢子夜,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我在开玩笑。”赢无毅阴沉着脸,套上衣服,走出长春宫。
他真是有些厌烦了,女人一定到了年龄,用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腐朽气息。
他现在更喜欢皇宫里的漂亮保守的宫女,而不是性情银乱的妃子或是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