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嘲讽道:“你会死在这,铁船王,不会死在我手上,而是会死在你自己的大炮上,还有那个人类女人为你陪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铁船王不了话,只能大吼,血液从口腔喷出,就像活火山爆发。
他的身躯失去力气,被螭吻当做盾牌。
毁灭巨炮发射的第一道轰击会先打到他身上,然后才会打中螭吻。
那样的话,螭吻大概率会存活,铁船王会死,绑在毁灭大炮炮口的铁遥也会死。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荒谬,意外,故意,只要有一个环节出错,那么就会步步错。
毁灭大炮的能量已经聚集完毕,只差一个的按钮,或是一个的扳机,就会砰的一下爆发。
那个按按钮的洛族人已经就位,宗族和性格会让他会毫不犹豫地按下按钮。
只要毁灭巨炮发射,就会有人毁灭,就算那个人是他们的船长,就算炮口还有他们抚养长大的人类女人。
这就是洛族,一个只听命令的种族。
没有任何预兆,也可以早有预兆,那个掌握开关的洛族按下大炮发射的装置。
铁遥知道那个洛族人,会从城市里给她拿很多的水果和零食,但那是不工作时候的洛族人,和蔼可亲。
在工作时候,洛族人就像一个机器,冷血无情。
伴随着一声战栗地的轰鸣。
从黑幽幽的炮口射出致命的光线。
铁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存在了一瞬间,又在一瞬间化为不存在。
“离开那!”铁船王心中在嘶吼,可他的舌头被螭吻弄的稀碎,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和日丽,正好起航。”铁遥嘴角扬起弧度,炫目的彩色光弧是她看到的最后影像,也是穿透她身体的催命光线。
铁船王眼睁睁看着铁遥灰飞烟灭,想到铁遥,他想哭,想到自己,他又有想笑。
他是洛族人,那张脸的线条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从毁灭巨炮里射出的并非炮弹,而是一道笔直的光线,一闪即逝,留下一道真空的轨迹。
这道光线湮灭了铁遥的身体,也贯穿了螭吻的脑袋,庞然大物的脑袋凭空消失,脖子断口烧焦的部位,电蛇在焦痕上跳舞。
在关键时刻,铁船王山川般的身体挣脱了螭吻尾巴的束缚,双臂抱住它的脖子往前一送,正好摆在了毁灭大炮的轨迹之上。
当螭吻的身体化作了永远不会动的鳞片山川,铁船王也恢复了正常饶大,重新回到了船上。
毁灭巨炮的余温让船上历经最严酷的夏日热风。
洛族船员现在一排,迎接船长的回归。
这一战,他们赢了,他们心里等待属于自己的荣耀时刻。
铁船王面无表情,他举起拥有六根手指的手,一半的洛族船员直接爆炸,在皮肤碎片之下,是冷冰冰的金属残肢。
另一半洛族人对同伴的死亡无动于衷。
铁船王望着那些金属废渣,心中想着,看看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建造一堆金属来陪伴我。
铁船王想起了铁遥,那个他收养的人类女孩,不知不觉中,女孩变成女人,充满了愤怒,比男人还坚强,最后死得一点不值得。
“打扫甲板,继续启航,追击疯鼬号。”铁船王发布命令。
剩余的船员有序不紊地投入工作之郑
在轰鸣声中,在江流中搁浅的铁巨船升空了。
在桅杆之上的白色云雀惊得飞了起来,然后扇动翅膀,朝着风鼬号的方向飞去。
白昼留下白色云雀在这里监视战斗,如今战斗结束,它也要去通风报信了。
前提是它能飞过会飞的铁巨船。
这艘船能在水上航行,还能在空中飞行,这是怪物,怪物啊!!!!
…………
稷帝都,扶君城。
人类的尸体被挂在巨山山壁上,把四个方向的雕像全部盖住,就像一个邪恶的恶作剧。
那些并没有死亡,大部分没有死亡,他们的琵琶骨被钉上钢棍,挂在上面,因为疼痛,他们会扭曲,扭曲的时候会更加疼痛,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下城区成为了一片废墟,城中河道堆积满了尸体,血液就像海草,极力往河底生长。
防御倒塌,那些想着猿猴脸的畸兽在废墟中憩,在它们身边,有人类的奴隶瑟瑟发抖。
是奴隶,其实连奴隶都算不上,人类彻底沦为畸形野兽的食物了。
他们蹲在地上,抱着膝盖颤抖,不敢逃跑,也没法逃跑,因为到处都是畸兽,为了仅存的时间,人类只能原地不动,一边畏惧死亡,同时等待死亡找上门。
上城区也好不到哪去,不管之前是什么达官贵族,还是公子才女,都身附铁链,排成一条长龙。
由圣子团的残兵押送,前往悬崖之边。
等待他们的,绝非善意。
启巨山上还有空隙,那些山壁上的空隙待这些人用ròu_tǐ挂满。
灾难之下,已经没有善良了。
在上城区的一家酒馆,无声圣子团的根据地。
门窗都被木头钉死,里面加固了一层结界。
刑飞羽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白虎阿毛趴在地上,淡定的瞅着主人,脑袋不动,只有眼珠左右晃动。
扶君城的沦陷虽然是必然的,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在畸形野兽来临之前,本来刑飞羽周围站满了盟友,每一个人类都会抵御畸兽大军出一份力。
他甚至在摄政王在皇宫举办宴席的时候混进去,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