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我喜欢听故事。”她可惜的表情,让人觉得她是一只被困笼中的小鸟。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会在这陪你一会儿,因为我肯定你应该有问题要问。如果我在陌生的地方,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醒来,也会很害怕。”
“即便她是一个漂亮女人,”她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
“我会先告诉你,”她说,“假使你不敢问那件事的话。你想救出来的那些人——他们逃脱了,老瞎子,那个异域女人,还有小公子和绷带护卫。”
“怎么会?”
“铁船王把他们领走了。”
“铁船王?”
“没错,他没有被刀眼杀死,起码真的铁船王没有,他杀回来了,狮心岛没有抵御他的力量,所以对他开出条件妥协了,囚徒被接走了,包括那只猫。”
“这是个好消息。”白昼说。
易玲珑嫣然一笑:“还有一个坏消息。”
白昼苦笑道:“跟我在这的理由有关。”
“没错,”易玲珑紫色眸子里充满矛盾,“你是剑神古创的传人,已经算是神武帝国的人,皇后会忘掉杀子之仇,接纳你,把公主嫁给你,白狮之魂存在你心中。”
白昼叹口气,心中五味杂陈。,这确实是一个坏消息
“我不明白,”他说,“这剧情发展的不对劲儿。”
她试探性地笑了笑。“神武帝国的传说,当一个人杀死一个人,他也继承这个人的一部分了,你杀死了白狮,他的灵魂也会依附在你身上。”
“真是稀奇古怪的传说。”白昼重复着,苦涩飘然而至,宛如西方吹来的微风。
“是的,很古怪,不过当所有人都信了,就不古怪了”她说道,转而使用询问的语气,“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救了一个无药可救的杀人犯。”
“我是杀了人,可这年头谁没杀过,我是个战士,不是一个疯子,所以不用害怕。”
她耸耸肩。“说实话,我不在乎,你就算是和疯子,或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也不关我的故乡,这里是我的家,我只是想看看把我故乡搅得天翻地覆的人是什么样的。”
“所以你——你是怎么——?”白昼不理会易玲珑的辩驳,露出一副大无畏的干巴笑容:“你为什么救我,又是怎么救的我。”
“我住在圣殿,我在墙壁里的暗道看到你们进入,看到你们发现死人坑,我走密道观察,在圣兽快要得手的时候开启了机关。”
一个居住在圣殿的女人,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疑问像云团在白昼升起。
“我欠你一条命。”他说。
“是的,我想是这样,可我不会对此感到太过不安。”她抬起头,“她是谁?”
“谁?”
“那个女孩。柳暮烟,你就是为她而战胜死亡的,是吗?”
白昼不太清楚该如何作答,而且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该回答。
自从被黑色大蜥蜴弄晕后,他就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毫无概念。
也许易玲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许全都不是。
也许他已经被神武帝国的人俘虏了。
毕竟,这里还是狮心岛,这座宫殿也是白色的。
还有皇后竟然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易玲珑很美,而且有种高贵气质,她并非普通人。
她流利的天稷语什么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易玲珑,”白昼开口道,“请原谅我,我想离开,我可以离开这么。”
这时候,白昼已经察觉到某些异常的东西,而这东西让他毛骨悚然。
“啊,”易玲珑说,这时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你并不愚蠢。你没有理由相信我说的任何事,是吗?”
“是的,在这里我仍旧很虚弱,”白昼承认道,“哪句都不能信。”
易玲珑眼睛闪过狡黠,“你虚弱是因为你受了伤,圣兽的舌头蕴含着毒液,会让人变回一个婴儿,很高兴你还会说话。”
“我能离开么?”
“暂时不能。”
他能看见她的双眼,漂亮极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他说。
她点点头。“你需要时间思考。我会暂时离开,不过请别动。我的医师说你如果乱动,就会像大象的鼻子一样喷水,而我对你很感兴趣。我宁愿你活得久到足以稍微信任我一点儿的时候。”
“我能问问我究竟在哪么?”白昼说道。
她用手紧握着膝盖,指关节微微发白。“你可以问,我也会回答,可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我想我没法知道。”白昼实话实说,这个女人的城府和那双紫色双眸一样深。
“我们此刻正在创世海的狮心岛,这里是白色要塞的圣殿,神武帝国信奉海洋之神的地方,如果按照横向的距离,你在此地几乎分毫未动,审判你的斗兽场离这里没多远。”
她站起身。“眼下就好好休息吧,”她说,“如果您需要什么,就拉床那边的铃铛。”
这时候白昼才注意到,床边有条红绳,挂着很多铃铛,只要一碰,就会发出声响。
白昼随即想起了武器。“我的武器去哪了?”
她的神色变得悲伤。“我最后看到它们时,它们已经被毒液腐蚀断了,如果你不信,可以用那诡异的御剑术召唤一下它们。”
用个毛线啊。
让白昼感到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是,他现在仍旧是个凡人,一无是处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