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临攒了一点力气,虚虚抬起手抱了抱元厘。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没死在海上,就一定能活着从这走出去。”
“恩。”元厘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认真点点头。
“也幸好快要入夏,不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在这休息,还挺恐怖的。”
彦佑临环顾四周:“我们找个高点的地方,今天晚上先休息一晚,等到明天白天,我们尝试朝里面走走看,总要继续活下去。”
最后他们选择了临海的一块高地,下面正巧就是彦佑临今天中午降温的地方。
按照彦佑临的意思,是没有动物喝海水的,所以晚上海边出现猛兽的几率很低,高地也不担心睡到半夜突然涨潮。
当天晚上,元厘三个还是吃的野草,苦涩难咽,独特的青草气味久久都不能散。
彦佑临背后有伤,还是只能趴着睡。
虽说天热,可临海的地方有风,吹起来还是让人有几分凉。
三个人挤在一起,倒是相互取暖。
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稳,奈何白天太累,被惊醒后还是会强制让自己睡着,毕竟谁也不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兢兢战战的睡到第二天,最先清醒的是彦佑临。
见元厘跟孩子还在睡,彦佑临轻手轻脚的起来,背后的疼痛半点没减低,整个人的状态还是很差。
丛林中鸟叫声此起彼伏,诱惑着彦佑临靠近。
彦佑临捡起来昨天元厘收下的钩子,紧紧攥在手里。
这算是他们唯一的利器,是要保命的东西。
天亮了,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
彦佑临在丛林边上走着,时不时将掉落在地上不知道多久的枯树枝给捡起来。
慢慢深入,彦佑临开始见到有些虫子,地上跳的螳螂,树上爬的夏蝉,日常中能见到使用的虫子,都抓了点。
或许是因为这里许久都不曾有其他生物,夏蝉都不会在太高的地方,树干上轻轻松松就能抓到。
彦佑临利用野藤编了个小笼子,直到手中沉甸甸的才算松下一口气。
原路返回时,又发现地上零零星星生长的蒲公英和鱼腥草,知道这两种东西都能吃,彦佑临毫不客气的拔了许多。
一手拎着虫子,一手攥着野草,怀中还抱着捡回去的枯树枝。
还没等靠近岸边,就听到元厘远远呼叫的声音。
“我在这里。”
彦佑临主动站出去,就见元厘抱着孩子慌张的迎过来。
“你去哪里了?”
天知道元厘清醒的时候看到身边一侧空荡荡时,内心有多害怕。
“我去找点吃的,一会想办法生火,我们也吃点热的。”
一直吃生草,肯定不是办法。
“可是我们没有生火工具。”
“我来想办法。”
彦佑临将木头全部都对方在一起,而后将蒲公英清洗干净,又是一次干吃。
元厘连着吃了两三顿的草,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是肠胃不适,还是心里不适,总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彦佑临瞧见,边吃边解说:“知道吗?蒲公英有消炎的作用,对我伤口会好。”
“真的吗?”元厘一直担心他背后的伤:“那我的也给你。”
“用不了那么多,其实你慢慢嚼,会感觉到有清甜的,不全是涩。”
元厘半信半疑,其实心里面也清楚。
彦佑临是想让她多吃点。
元厘盯着手中还沾着海水的蒲公英,心里把这想象成是蛋糕鸡腿巧克力。
一口咬下去,想象着其他食物的味道,努力不让自己排斥。
或许还是心里作用的成分过多,元厘现在就感觉好多了。
不知不觉中就吞完属于她的那把草。
不过轮到孩子的时候,孩子的意识还很小,只知道好不好吃。
昨天能吃下去,还是饿了很久的原因。
这会或许是有点精神,挣扎着将喂进嘴巴里的东西吐出来。
“好好的这么突然就不吃了呢。”
彦佑临手里编着的小篮子成型,听到元厘说这个话,才回复道:“给跟草让他自己咬着玩,饿了自己就吃了,现在情况特殊,不要仅着他来。”
说完,彦佑临就站起来。
元厘听完有点不忍心:“会不会饿坏。”
彦佑临居高临下的盯着那还在哭泣的孩子。
“他不小了,都要学走路的年纪,知道饿的。”
元厘本身就不是很喜欢小孩子,这么照顾着,不过是因为孩子是两人离开这的希望。
彦佑临仿佛看懂这一点,刚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
“元厘。”彦佑临的声音很郑重:“我们不一定会活着离开这里的,所以抱着这虚无缥缈的希望没用,再着,就算我们有幸离开这里,期间时间肯定不会短,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谁都不得而知,他还有没有用,都是一个问题。”
这是元厘第一次见识到彦佑临冷酷的一面,甚至不近人情。
可不得不承认,这话很实在。
“好,我清楚了。”
“别太紧张,我觉得我们运气还不错。”彦佑临重新恢复笑容,拎着那些需要处理的虫子蹲在海边开始清理。
夏蝉掐翅去头,洗好后丢在一边放了石头压着的草篮子里,正好也趁着肉鲜时浸泡一下,吸取一点盐分。
等到全部都收拾干净,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肉的味道,岸边游过来不少鱼。
彦佑临瞧见这一幕,灵机一动,回身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