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寐语双眼瞪大,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她忽地一把抱住他,满怀的欣喜:“师父,师父,你夸我啦。我真开心,我以后会更乖,好不好啊!”/p
“好,”楚卿芫触碰不到她,无奈地垂手,“你一直很好,是师父的错,把你……弄丢了。”/p
秦寐语慢慢松开手,眼神真挚地看着他:“师父,我不会丢。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我的醉生要永远和破执在一起!”/p
楚卿芫从未见过这般灵动活泼的秦寐语,他一边欣喜她心悦之人是楚卿芫,一边又为自己不是那个楚卿芫而难过。/p
和她相识相处的一切一切,他千百次回想过,十数年她曾和他说过的话,他半点也不会记错。直到这时,他终于明白为何她会说一些奇怪的话,为何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会情绪波动那般大,为何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那般复杂……/p
只是,我的阿芄,你如今是在我这里,我不管那个楚卿芫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又如何,我都会守住你。/p
“师父要出门,很久才能回来,”楚卿芫爱怜地看着面前灵秀的女子,“芄儿在茭草池这里等着师父,好不好?”/p
秦寐语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她伸手牵住楚卿芫的衣袖,话语间满是不舍:“师父,不能带芄儿一起吗?我不想和你分开。”/p
楚卿芫温柔一笑:“师父回来以后,就和芄儿永远不分开。”/p
“真的?”秦寐语双眼登时一亮,“师父不会骗我?”/p
楚卿芫点头,伸手抚了抚她的头,虽然仍旧是触碰不到:“芄儿最乖,师父说话算数。”/p
秦寐语欣喜难当,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楚卿芫,未语先红了双颊,似是鼓足勇气,她开口说道:“师父,你可以抱抱我吗?”/p
自己触碰不到她的……/p
楚卿芫的迟迟不语,让秦寐语心生怯意,她抿唇轻语:“我……我就是舍不得师父……”/p
“阿芄,”楚卿芫摩挲着怀里冰冷的瓷罐,抬睫望着她,手底一顿,随即快速写道,“你可以亲我。”/p
我的阿芄,我触碰不到你。/p
请你,亲我……/p
四下无声,只有如水的月色泼洒下来,浸润着相对而立的两个人。/p
秦寐语手里一直拿着的茭草簌簌掉落下来,砸在她赤着的脚背上,这一吃痛,她才回过神来。/p
楚卿芫一直看着她,眸色温柔,靠的近一些,就能看到他微抿的唇角其实是僵着的。/p
夜晚的风从湿润的土地上拂过,带着几分腥气,还有茭草的新鲜清香味道,一道风吹拂过来,楚卿芫才发觉自己已经浸出薄薄的汗。/p
凉风袭上脸颊,他终于从方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语间醒悟过来,写字的手指尖都在发烫,到底,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p
那行被灵力凝成字的水珠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悬浮在两人眼前,秦寐语看着那行字,水润清澈的眼眸似是笼上了一层月色,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又茫然无措看向楚卿芫。/p
楚卿芫只以为是自己太过孟浪,吓到了她,心生悔意,他抬起袖子一挥,顿时那个字化作水汽,烟消云散。/p
他的手刚放下,一双白生生的小手终于牵住了他的衣袖,慢慢握住了他的手臂,借着力,秦寐语踮起脚尖,慢慢凑近,羞怯而又虔诚地把唇落在他的眼睛上。/p
微润的唇在他的左眼皮上停留了一下,细细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额头上,楚卿芫紧张得一动不动。稍顷,那唇便离开,又在他那微颤的长睫上亲了一下。/p
她应该很喜欢,停留的时间长了一些,再然后是右眼皮上,最后,微凉的唇落在他的嘴角处,久久未动……/p
好一会,秦寐语才缓缓松开,她一双眼睛如水般清润,盛满了放肆的爱意,如火般炙烈。/p
“楚卿芫,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p
女子纤弱的身影转淡,继而化作一缕烟雾,钻入了楚卿芫抱在怀里的白色瓷罐里。/p
洇红的眼尾终于在这一刻滑下来泪水,楚卿芫单手结了一个阵,松开了手。/p
白色的瓷罐缓缓地落在阵中,安静而又孤单。/p
阿芄,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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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濯真人离开不恨苦地是在一个月之后。/p
头七当天的设阵要了他半条命,后来整个晓风残月居的防御结界全都是萧风衾赶来设的。/p
浅浅的蓝色光晕缓缓流动着,被结界笼罩的茭草池再也不许任何人踏足。/p
楚卿芫养了二十多天才能下地,他的嗓子一直不能出声。萧风衾也不催,就捏着小帕子在子空楼来回晃悠,都快把宋道人门口的草地踩秃了。终于,宋道人受不住掌门那壮硕的身子在眼前一圈一圈的推磨,就差把手里的酒葫芦砸他胖肚子上了。/p
去一道晓风残月居,不过是走个过场合。那天楚卿芫人一醒,宋道人就已经瞧出楚卿芫这个病是心病。/p
十分不想去看楚卿芫那掉了半条命的样子,宋道人胡乱把脉之后,写了一大堆的名贵药材扔给萧风衾。/p
萧风衾拿着药方,终于是心安地走了,去药材库弄了一大堆珍贵药材,流水一般地送到晓风残月居。/p
清醒之后的楚卿芫消瘦很多,素色的宽袖衣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人也更清冷,经常一个人站在外面看着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