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说着,秦寐语忽坐起身,一本正经地问道,“楚卿芫,你对自己这个徒弟了解多少?她对你,是不是……呃……就是那个非分之想?”
这人真是的,不知道怀璧其罪吗?自己长得花容月貌就格外小心点啊,偷那个香窃什么玉又不是男子的专属。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因着自己身份特殊,秦寐语自从回到不恨苦地之后,几乎算是待在晓风残月居寸步不离。准确点说,她只待在茭草池和玉佩之中。所见之人,除了楚卿芫,她刻意避开了所有人,就连一同生活在晓风残月居的秦思芄,她都一次没见过。
六年后的秦思芄,的确是明艳动人,的确和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唉,这人,当年是她求着楚卿芫收的,丢给他之后,她就什么都没有过问。说好不干涉他的人生,可这些年来,从他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因为她改变了太多。
如果,这个秦思芄步她后尘,日后仍旧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女魔头,那她岂不是再次害了清濯真人坠入深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楚卿芫蹙眉。
“回答我,楚卿芫。”秦寐语心情有些沉重,“秦……她到底如何?”
“她,很有天分,也很勤勉,只是心思太过活络,行事过于狠辣,”楚卿芫言简意赅,“好在并无什么大的过错,最近几年,我会把人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秦寐语垂眸不语,自己到底还是给他惹了一个大麻烦。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楚卿芫看着秦寐语,低声道,“宋师兄前几日来找我,替薛庭竹提亲,求娶秦思芄。”
薛庭竹求娶秦思芄!!!
秦寐语登时就愣住了。
上辈子没有这么一出啊,她和薛庭竹那是再纯正不过的兄弟情了,这谁给加的感情线啊!!
这边秦寐语半晌回不过神,那边楚卿芫却是自顾自会错意,心里酸得如同打翻了一窖的陈醋坛子。
他很想问一问秦寐语,她在另一个不恨苦地的时候,另一个薛庭竹是不是也曾求娶过她?她答没答应?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可假想一下她的回答可能自己接受不了,又想着还是算了,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这件事……你们商量的的的的……结果是什么?”秦寐语很是艰难地接受这个事实。
楚卿芫自己捏着醋坛子自斟自饮,闷声道:“她自己同意了。”
这个消息比方才那个消息还让秦寐语震惊,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个秦思芄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她还想亲楚卿芫来着!!!
一脚踏两船,还是故意气楚卿芫的?
气楚卿芫不可以,用薛庭竹来气楚卿芫更不可以!
这两个都是她秦寐语重视的人,想要一辈子护着的人,就这么被她秦思芄一个毛头孩子毫不珍惜地玩什么弄在股掌之间,这太气人了!
“她是喜欢你的啊!她答应这门婚事,肯定是和你赌气。”秦寐语有些着急,担心这两个人都上当受骗,“不行,楚卿芫,你不能同意这门婚事,薛庭竹那小子就是个直肠子,他玩不过秦思芄的。你刚刚是不知道,那个秦思芄偷偷跑到你床边,她她她她对你非礼来着!还说了一大堆恶心的话……”
“你,不希望薛庭竹娶她?”楚卿芫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控制语气,可话语间的醋味都快把自己熏晕了。
“嗯,我坚决反反对这门亲事!”秦寐语很是认真点点头。
这门婚事,她当然不同意!
她所认识的薛庭竹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她秦思芄何德何能能配得上这样的如兰君子。更何况,秦思芄这不还心有所属呢吗?想让薛庭竹当炮灰,她绝绝对对不同意!
楚卿芫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心头一酸,顿时眼神都暗淡了下来,坐在那里不再吭声。
“楚卿芫,当年是我让你收的她,是我感情用事,是我思虑不周,给你添麻烦了。”秦寐语很是头疼,见楚卿芫不说话,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要是为难,不必勉强,反正当年也没有举行拜师礼……”
她竟然为了薛庭竹让他将人逐出师门!
顿时心里委屈得不得了,楚卿芫黯然得心灰意冷。
秦寐语叽叽咕咕说了半天,见她越说对面之人的脸色越白,心下纳闷,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难道是那锁魂阵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后遗症?还是说,秦思芄给他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想越是担心,秦寐语索性将人拉到眼前,细细看着。
“楚卿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瞧不出个所以然,秦寐语有些着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我就说那个秦思芄没安好心,她的手肯定有毒。呸,那个坏女人摸你的脸也就算了,她还想亲你!你说说,是脸不舒服还是嘴巴不舒服……”
“什么?!”闻言,楚卿芫一惊,登时脸都白了。
忽然想起他那个怪毛病,秦寐语后知后觉地倒抽了一口气。
“我……我瞎说的……姓楚的,你别当真啊!”有些语无伦次了,秦寐语立即伸手捉住楚卿芫的双手,一脸紧张地盯着他,担心下一瞬他会把自己的脸都给搓破了,“我没让她对你怎么着,她刚要占你便宜,就被醉生的剑啸声给吓跑了!”
楚卿芫拧着眉,脸色有些发白,被秦寐语死死握住的手腕微微发颤。
瞧在眼里,秦寐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