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卿芫的背影,秦思芄恨恨地吼道:“这里距离不恨苦地还有将近百里,即使你强行御剑赶到了不恨苦地的山脚下,你还有灵力通过那一道道屏障吗?”
不恨苦地山脚下设有一道道防止外人闯入的屏障,不管是何人进入,都需要灵力驾驭才能通过,没有灵力,每一道都是鬼门关,再身手矫健,也难以全身而退。
楚卿芫恍若未闻,脚步匆匆。
“不准去!”秦思芄怒极,手一抬,一掌就气势汹汹地拍了过去。
她绝不能让他回去救那个女人!
秦思芄这一掌用尽了全力没有丝毫的手软,楚卿芫即使如今只剩一半的灵力,仍旧不是秦思芄所能困住的。
结局,两败俱伤。
秦思芄倒地不起,楚卿芫连破执都提不起来。
秦思芄绝望地看着他,眼眶里满是泪水:“你现在灵力低微得连最末等的弟子都不如,你救不了她的!”
“阿芄让我收你为徒,让我好好教你,不要让你走错路,不要丢弃你。”楚卿芫擦掉嘴角的血,看着秦思芄的目光冰冷,“我不会将你逐出师门,待此事一了,我会废去你所有的修为,你以后就安心待在晓风残月居,哪里也不要去了。”
秦思芄眼里的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都是因为她……师父,我算是什么!”
“你是我的徒弟,我答应阿芄,这一辈子只收你这么一个徒弟。”楚卿芫踉跄站直身子,说道,“清濯真人再无传人,百年之后,就此断绝。”
说完,他转身离开。
满地的荒草之中,秦思芄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男子那抹离去的背影。
楚卿芫,你好狠的心!
***
楚卿芫知道,如今自己不管是身体还是灵力,都已经到达了极点,可他必须撑住。
这里距离不恨苦地不足百里,放在以前,御剑前往,片刻即至。可如今,他需要一步一步去丈量。
破执再次掉在地上的时候,楚卿芫的脚底已经磨出血了,抬头看了看远处,已经能瞧见不恨苦地的山巅了。
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走一段,御剑一段,终于赶在黄昏之前到了这里。
楚卿芫现在灵力低微,手中的破执也好像是上了锈一般,别说青光了,就连刃都看不到了,楚卿芫捡起它,直接当棍使,拄着剑,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站在不恨苦地的山脚下,楚卿芫已经是一身狼狈,手上满上血痕,靴子上染着不少的泥土灰尘,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好在还是完整的,只是他的脚早就泡在血水里了。
没有灵力传讯,楚卿芫只能一步一步爬上山去。
不恨苦地山脚下无人把守,只有一道一道灵阵守着,先前两道,楚卿芫还能通过。再后来这三道,楚卿芫只能生生受着。
先是一道天雷阵。
阵中引来九天之玄雷,一道一道劈下来,纵使现在楚卿芫仍有些微灵力傍身,筋骨不断都是侥幸。
过了天雷阵的时候,楚卿芫昏死了过去,似乎也只昏迷了一会,他就被生生疼醒。
日光减淡,快到夜晚了。
没有一点日头的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握着破执的手疼得开始发抖,楚卿芫几乎都握不住这柄跟随自己数年融于己身的青剑,似有千斤重,试了好几次,他才能拄着剑站起身来。
天雷阵已过,接下来是天火阵,最后是玄冰阵。
不管是天火还是玄冰,耗得都是闯关人的灵力和心血。
楚卿芫在最后一关的时候,终于是没能熬过去,触动了机关,他直接被封在了玄冰阵中。
阵法出现了异动,萧风衾正焦头烂额哪里顾得上,弟子来报的时候,他难得发了脾气:“这样的小事也来找你!去找你们师兄去处理即可。”
“是,掌门。”
弟子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忙退了下去。
“大师,您看这事……”萧风衾搓搓手,为难地看着安然坐在一旁的元慧大师,愁绪满肠,“也是我这个掌门的疏忽,大师您是知道的,我家落风一向行事稳妥,这些年除邪祟也是尽心尽力,至于这茭草池藏有魂魄一事,我想应当是落风一时不查,被人蒙骗。”
清濯真人的为人处世,自然是不需要萧风衾赘述,元慧大师点点头:“萧掌门,贫僧明白你的意思。”
六年前那个秦姑娘的魂魄和这个已经可以寄身他物之上的近似邪祟的魂魄不同,元慧大师用定魂针定住那缕魂魄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养的这么好,且还是在重重结界之中,布阵手法,一看就是清濯真人的手法,要说这件事和楚卿芫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萧风衾舌绽莲花也是无从说起。
元慧大师这样说,就等于同意将此事隐瞒下来了。
萧风衾这才放下心来,他坐在一边,哀叹道:“多谢大师体谅。”
宋道人今儿个没喝酒,只是把酒葫芦掂在手里,他看了看定在阵中的幽魂,眉宇深锁:“这个,如何处理?掌门,真的不用和落风说一声?”
他隐约觉得这个从茭草池捉来的魂魄,不是普普通通的来路不明的什么幽魂。当年落风中意的秦姑娘就是在茭草池丧身,魂魄也是养在那里,后来魂魄是消散了,可……
思及此,宋道人看向萧风衾:“掌门,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等一等,最起码先知会落风一声。”
“不必。”萧风衾摆手,“方才大师已经说了,这缕魂魄不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