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今晚还能好好睡觉不?”眼见着吃饱喝足天色也不早了,临离开前,南瑾问了南凌这么一句。
“好好睡吧。”南凌说了这么一句。
“那行,我好好睡觉去了。”
说着,南瑾就拉着沈冰玉走了。
赵元哲跟徐子骞两人一道也走了。
“我去给丫头写方子去,阿凌,你来给我磨墨。”小的们都起身离开了,忠叔也喊南凌去给他磨墨。
南凌立刻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跟随着忠叔离开了。
到了书房后,南凌掌灯磨墨铺纸。
忠叔拿着笔点着墨开始写,“今儿个看见丫头啊,看着看着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您不老,您老当益壮。”
“你就别忽悠我了,我身子怎么样我自己不知道吗?就是外强中干,撑不了多久了,不过真好,闭眼前还能见上你一面,我也知足了,有脸去见你爹娘了。”
“忠叔。”
“行了,别跟老子在这腻腻歪歪的,老子又不是那美貌的女子,看到你过得好,老子也放心了,就是没能见一见侄媳妇,不过看丫头就知道了,定是个好姑娘。”
“嗯,她很好。”
“好就好好珍惜。”
“好。”
忠叔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就似平常关心晚辈的老人一般,问着南凌的生活,又嘱咐着他的生活,絮絮叨叨了好久。
“哎呦,这天色都这么迟了,许久不见你,这一唠叨就唠叨个不停了,写个方子写这么一会儿还没写好,这字都歪了,给你重新写一个,把这个好的给丫头,我得给丫头留个好印象。”
说着,忠叔重新取了一张纸,这一次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放下了笔,站了起来甩了甩胳膊,“老了啊,我要去睡了,你明儿个丫头,不要打扰丫头睡觉。”
“好的,忠叔,我送你回去。”
说着,南凌一把抓过桌上的纸张叠起放进了怀里,急忙扶着忠叔就朝外走去。
南凌一路送着忠叔回房的时候,忠叔忍不住又拉起了家常叨叨了起来,回了屋后又叨叨了一会儿,最后直接歪在那睡着了。
站在那的南凌隐忍着眸中的情绪,最后跪地对着忠叔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转身离去。
南凌一走,忠叔睁开了眼睛,双眸炯炯有神,哪里有半点累意。
睁了一会儿便闭上了眸子,守着南家这么些年,终于可以放心安息了。
回房后的南凌在黑暗中静坐了好一会儿,后脱衣上榻睡觉。
待锦被盖头之际,他摸出了怀里的纸张,已经一颗夜明珠。
那纸张赫然是忠叔给的烧烤方,南凌叠好放回怀里,而下面那一张说是写坏的上面却是丰城的兵力分布图,还有许多人名,可信与不可信,以及目前战况。
看完后,南凌将一切记在了心底,然后将纸张握于手心一个用力一碾,碾完后只见粉末从指缝里落在了床榻上。
南凌收起夜明珠,拢了拢被,探出了头,闭上眸子睡好。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
……
下午睡了一些时候,这会子吃饱喝足回去,沈冰玉一时间也睡不着。
直接就跟着南瑾去了她的院子。
院子里摆着石桌石椅,置身于花坛之中,很是有美感,那石椅还不是一般的那种单人圆形石椅,而是那种长的,可坐三四人,一成人躺上去绰绰有余。
两人并肩屈膝坐在长椅上,微仰首看着半空中的圆月。
沈冰玉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里满面风沙,我却是觉得连月亮都比京都城里的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南瑾的感觉比沈冰玉强烈很多,毕竟她是一个在幽州待过五年的人,重回京都的时候,真的是哪哪都束缚至极,“我觉得这丰城很好,听闻北城外是一片大草原,那边可没什么风沙,待战争结束,我想去那草原上感受一下策马奔腾的感觉。想想都觉得那感觉很棒。”
“一起啊,我也想去。”沈冰玉侧首含笑看着南瑾。
“好啊。”
两个女孩就那么坐着畅想着以后那策马奔腾的感觉。
沈冰玉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感觉自己累了,她含笑地抱住南瑾,“谢谢你,阿瑾,有你真好。”
谢什么,沈冰玉没有细说,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她自己知道就行,比如连子晋的事是南瑾帮了她,她当时不知道,但事后清醒了,总是有疑点,特别是顾修染从未隐藏过,而她知道,顾修染那么冷情的人不会那么好心,唯一好心的人就只有南瑾。
“想要谢我就好好活着,活得多姿多彩。”南瑾受了谢意。
“好。”
……
沈冰玉是下午休息了一些时候才睡不着,赵元哲那完全就是兴奋的,下午兴奋,这会子也兴奋。
他活得太压抑,以至于离开京都之后,真正体会了一把自由的味道,那种就好似浑身的枷锁瞬间断裂了一般。
徐子骞是赵元哲的伴读,从小就跟着赵元哲,所以两人并没有分开住,而是住在了同一个院子里。
“殿下,郡主说要好好休息,你下午没有休息,现在好好休息。”
将赵元哲送去了房里,打了水给他洗漱后,徐子骞就劝赵元哲好好休息。
“我睡不着,我兴奋,我现在全身的力气,恨不能立刻就去战场上杀他个三百回合。”
赵元哲是真的兴奋得不行。
“会有机会的,现在殿下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