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卢叔武将信放下,良久无言。
高伯逸写的信中,了个白兔戴帽子的故事,十分滑稽。
但背后所暗示的道理,却又是鲜血淋漓的,让人背后发凉。
这个时代的王朝统治者们,制定了一套规则,比如礼法。
然而他们本身,却并不遵循这些礼法,而是想办法用各种手段绕过去。
高洋就不提了,他毕竟是皇帝,基本上就是为所欲为的存在。
就长广王高湛这样的,对于普通平民,都是山一样的存在,毫无反抗之力。
当然,也可以换另外一种类比。
高家皇族就是老虎和灰狼,而北齐国内的其他人,包括高伯逸在内,其实都是白兔灰兔什么的,顶多算是强壮一点的兔子!
游戏规则是别人制定的,玩游戏的人,怎么斗得过制定游戏规则的人呢?
“高伯逸不仅资聪慧,而且沉稳审慎,臣萱这是找了个好归宿啊。”
卢叔武拿起笔,开始给高伯逸写回信。
白兔戴帽子的问题,他自然是无解的,但高伯逸这次询问的另一个问题,却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而且那正是自己的长处。
“围点打援,以逸待劳!”
他在白纸上写了八个大字,想了想,又在纸上写下“围魏救赵”这四个字,然后才满意的点点头。
卢叔武相信高伯逸一定知道自己想什么,而这封信只有十二个字,让别人看去了也无所谓。
“卢先生!”
书房门被推开,负责在高伯逸府上处理对外接待的杨敷,也就是杨素和杨约的亲爹走了进来。
两人拱手行礼。
随着杨素在高伯逸身边地位急剧上升,杨敷在府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再加上此人政略军略都颇有见识,卢叔武平日里也喜欢跟他聊。
“卢先生,在下有一事相求,正是为犬杨素而来。”
杨素被卢叔武收为关门弟子,有什么事情让卢叔武出面,也是正常的。
“杨先生请讲,你家犬子乃是在下爱徒,有事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高都督离开邺城前,层与赵郡李氏东房李祖勋密谈,商议犬与他家爱女订亲一事。
卢先生德高望重,我想请先生出马,作为保媒之人,将此事定下来,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杨素与李祖勋嫡女李难胜结亲,这事卢叔武早有耳闻。
如今听闻杨素在前线发挥出色,自然是行情看涨。
“此事包在老朽身上。”
卢叔武大包大揽,将此事定下。
若是杨素要跟鲜卑贵人定亲,比如元氏的人,卢叔武还真不上话。
但若是赵郡李氏,他这张老脸还值几分面子。
“如此,在下替犬子谢过!”
杨敷走后,卢叔武一个人独自呆坐了半,才深深一叹,伸了个懒腰。
高伯逸的崛起已经不是什么预期,而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事实!
他成长为一方大员,根基尚浅,段韶娄昭君那帮人,真的会放过他么?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高伯逸快速崛起,是福是祸,还真要两。
……
“不错,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的!大姨姐。
放心,门口那两个贱人已经死了,你不,你家里人不,你夫君元昂不会知道的。”
得手了之后,高洋心满意足的穿好衣服,给元氏之人戴绿帽的感觉,十分舒爽。
而被玷污的李祖猗,则是抱着毯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无声抽泣。
所谓我见犹怜,不过如此。
李祖猗万万没想到,高洋真的有胆子,就在李家,就连厢房的门都不关,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奸污了她!
平日里看高洋对李祖娥都还算是以礼相待,没想到他昨夜彻底暴露了自己荒淫无耻的一面!
早知道,这次就不回娘家了!
李祖猗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这纯粹是她想得太多。高洋蓄谋已久,对她垂涎三尺,肯定是早就打听好她的行踪,才会动手。
如果李祖猗不来,高洋肯定会再选个日子,只听过千日做贼的,几时听过千日防贼的?
高洋一出厢房,就在院子里遇到了面色铁青的李祖勋。
“啊,是二舅子啊。朕已经玩好了,现在摆驾回宫。”
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李祖勋的肩膀,嚣张的迈着大步,离开了李家宅院。
“欺人太甚!”
李祖勋暴怒得将院子里的一个盆栽踢倒在地!
高洋此举不仅仅是在打元昂的脸,而且还是在狠狠打赵郡李氏的脸,在打皇后李祖娥的脸。
李氏不但无法讨回公道,甚至还要帮高洋瞒下这件丑事。
更让龋忧的是,凡事有一就有二,高洋得手了之后,只怕后面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李祖猗的麻烦。
李家能瞒一次,难道还能瞒一辈子么?
有句话叫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会露馅的!
李祖勋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应该怎么预防这样的事情,或者李家是不是一定要死死的捆在高洋这条船上。
还真是要打个问号呢?
他让自己的夫人安慰了一下妹妹李祖猗,然后一个人独自来到书房。
李家现在最大的劣势,不在朝堂,而是在于手中并未掌握武装力量!
这让李家在河北的大片田产和家奴,都不能“变现”。
所以高洋才敢这样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