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五十多岁的人,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在邺南城皇宫行刺皇帝高洋!
崔达孥觉得现在虽然是六月,但上真的是在飘雪。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认同高洋的法,更不会认同这份所谓的“谋反案”。
但问题是,高洋是要跟自己讲道理么?
并不是的,高洋只是为了收拾自己一家找个借口罢了,体面或者不体面,都是那样,没有本质区别。
就算找不到这个理由,也会找到别的理由。崔达孥的父亲崔暹,是高欢时期的重臣,也被高澄所重视,在北齐建立后,虽然有起伏,但恩宠不衰。
且不这样的家族根本不可能谋反,更不可能在皇宫无缘无故行刺。就高洋本人,也不会以如此拙劣的借口,将他们一家拿下。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乐安公主!
肯定是这个贱人进宫了自己母亲的坏话,所以眼中容不下沙子的高洋,直接找了个借口,将自己母亲李氏招入邺南城皇宫,顺手就杀了!
然而反诬自己的母亲行刺。
有人会质疑么?全下的人都会质疑。
有人敢反驳吗?整个齐国,都不会有人反驳。
连皇后李祖娥都失宠了,能不被废掉已是难得,还有谁能站出来句话?
想明白这些事情,崔达孥面若死灰。皇帝无耻起来,没有底线的。
他你是行刺,那你就是行刺,哪怕你才是被杀的那一方!
讲道理么?除非你能带着十万大军踏平邺城,才能跟他用刀子“讲道理”。
“来人啊,带走!下大理寺狱!”
禁军校尉大吼一声,将毫不挣扎的崔达孥五花大绑的押走了。
结婚对于男女来都重要。
女人找一个丈夫,相当于二次投胎。男人找一个妻子,相当于转变岳。
崔达孥找了个不靠谱的妻子,转变了家族的岳,如今再回首,直让人黯然落泪。
……
大将军高澄的府邸里,高延宗正在逗乐安公主怀里的女孩,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婴儿的脸,慢慢出现思索的神色。
除了高延宗这个孩外,家中几个高澄庶子都在外,特别是高长恭,在淮南还是一军主将,只有嫡子高孝琬在邺城,不过他现在却是在官衙里办公没回来。
“大姐,我问你个事,你觉不觉得这女娃的脸,跟那个高伯逸有点像啊!”
高延宗面带思索的问道。高伯逸在邺城的短暂时间里,他曾经去对方军营里面参与过训练,对那张看着有些憨厚的脸,印象极为深刻。
因为那厮就是个表面不动声色,肚子里全是坏水的混球!
乐安公主俏脸煞白,装作毫不在意的道:“那怎么可能,高伯逸就是想对我下手,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啊,你出去也没人信的。”
确实,那高伯逸长期在外面打仗,待在邺城时间根本不长,再他什么时候跟自家大姐接触过来着?
高延宗瞬间将高伯逸的嫌疑排除了,如果不是这女孩的脸跟高伯逸有些神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五公子,五公子,大事不好了!”
一个下仆心急火燎的进门,看到抱着孩子的乐安公主,脸上表情一滞,随即跪下,战战兢兢的道:“崔达孥的母亲李氏,被陛下招入宫汁…随后,随后被陛下一刀捅死,崔达孥以谋反罪下大理寺狱!”
乐安公主感觉到旋地转,晕倒在高延宗怀里,手里的孩子掉下来,多亏下人眼疾手快接住了。
“来人啊,扶我姐姐进房间休息!不必惊动其他人!”
高延宗少年老成,瞬间就镇静下来。
乐安公主很年轻,身体也好,很快从惊愕昏厥中清醒过来,只不过整个人都变得没什么精神。
那她确实去了三台里的金凤台,也跟高洋哭诉了自己怎么受到了婆婆李氏的刁难。
这都是事实啊!她没错什么啊!
她又没有求高洋杀了自己的婆婆,嫁祸自己的丈夫!
丈夫和婆婆对自己不好是事实,但她跟高伯逸偷情,生下了孽种,也是事实啊!
乐安公主原本想的就是让高洋出手整整自己的丈夫,最多在官位上刁难下,那么她跟崔家就扯平了,顺便和离就好。
但谁知道自己的二叔高洋,居然直接将婆婆杀了!还诬陷婆婆和丈夫谋反!
这让世人怎么看待她?
她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延宗,陛下平日里最疼你,现在你随我一同入宫吧。”
乐安公主深吸一口气道。
高延宗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他点点头道:“好了,我去叫人备车。”
两人轻车简从的来到邺南城皇宫门前通报,没想到刚一通传,门口值班的禁卫就对高延宗道:“陛下在昭阳宫,已经等候多时了。”
乐安公主脸上白一块青一块的,面色不断变幻。她亦步亦趋的走到昭阳宫,看到了龙椅上假寐的高洋,表情淡然。
“给陛下问安。”
乐安公主盈盈一拜道。
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这个公主封号,就是一种嘲讽的魔咒。
结婚以后,她既不快乐,也不安心。如果再晚半年结婚,自己强求嫁给高伯逸,现在不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襄阳王妃了么?
人生没有如果,更没有但是,只有残酷和血淋淋的现实。
“前几你婆婆李氏对你不好,经常言语讥讽,我问你,你生的孩子,是外面的野种吗?”
高洋冷冷的问道,让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