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南城皇宫的万寿宫前,高湛赤裸着上身,跪在宫门前,背上背着荆条。
他的后背貌似被别人抽打过,此刻已经是血肉模糊,看上去极为可怖。不得不,高湛是个狠人,对别人够狠,对他自己也够狠。
不过娄昭君还在万寿宫里没有出来,大概是被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气得不行,也可能是因为此番高湛闯的祸太大,神仙难救。
“母亲!救命啊母亲!孩儿是一时不察,被那高涣蛊惑了,鬼迷心窍才同意的,孩儿再也不敢了。孩儿什么都没做啊!”
高湛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如果高伯逸此刻在这里,估计都会笑出声来。
慈母多败儿,也只有娄昭君会相信高湛的鬼话。谁不知道高涣就是个大老粗,上阵打仗或许是把好手,论文斗,一百个高涣加一块,也顶不上一个高湛。
正在这时,宫门大开。杨约穿着红色宫服走了出来,头看着道:“长广王图谋造反,罪不可赦。念在其年少无知,罚其闭门思过。府里用度一律减半,今后不得踏出长广王府半步。”
都二十多了还年少无知呢!娄昭君睁眼瞎话的本事也是没谁。杨约不屑的撇撇嘴,将黄色的懿旨交给高湛,亲切的道:“没事了,长广王快回去吧。”
高湛原以为自己很可能被贬为庶民,没想到居然还能保留爵位,不能踏出府邸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能出,手下人可以出嘛。
娄昭君的板子可以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毫无原则的放过了高湛。
反正此番将高涣名典正刑已经够了,对下臣民已经有了个交代。至于再弄死一个高湛,完全没必要。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跟高涣那样的贱种能一样么?
“谢母亲大人,谢谢母亲大人,孩儿一定痛改前非!”
高湛不断在地上磕头,弄得前额都肿起来一块。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此番苦肉计,又混过去一次。实在是太好了。
……
“你是,高湛没事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高彾的卧房里,这位渤海长公主还在昏睡,杨敷就跟高伯逸通报了一下邺南城皇宫最新的情况,一阵唏嘘感慨。
孩子是自己的好。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个人渣,作为母亲的娄昭君都会护着的,此乃人之常情。
高伯逸原本以为这次可以让高湛伤筋动骨,比如贬为庶民一类的,没想到娄昭君这么儿戏。
“刘公?您怎么来了?”
看到杀手之王刘桃枝飘然而至,高伯逸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陛下召襄阳王金凤台议事。”
从刘桃枝脸上,高伯逸看不出什么来,要知道,高洋可是很会玩那种“鸿门宴”,然而还倒打一耙的。把你杀了还诬陷你行刺,这种事情高洋已经很熟练了。
“襄阳王勿虑,陛下只是想问问你如何处理高涣。随老奴走一趟吧。”
“刘公请带路。”
两人轻车简从来到金凤台的阁楼,这里只有高洋一个人在看风景,面色十分平静。
“九合啊,收拾掉了高涣,朕居然感觉不到一丝快意,内心只有深深的悲哀。都是皇族,为何不能共享太平呢?”
高伯逸觉得高洋完全是在发神经。当初要收拾高涣的是你,收拾完了惺惺作态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宝宝怎么样嘛!
高伯逸拱手行礼道:“陛下乃是子,乾纲独断就行了,无须问微臣的意见。”
“罢了。此番收拾高涣,你也是立了大功,有功不赏可不校
朕就把……嗯,把高涣的妻妾赏给你吧,万万不要推辞哦。”
哈?高涣的妻妾赏给我?我又不好这一口啊,你以为世人都是你么?
高伯逸面色难堪的问道:“此举怕是不妥…”
“无妨的,朕可以,那就可以。你要是拒绝了话,朕会生气的。”
好吧,高洋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高伯逸实在是无话可,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愿“笑纳”了。
“微臣…遵旨。”
在这种事情上忤逆高洋的意思,对方也许会恼羞成怒的。
“你去吧,记得今晚就跟高涣的夫人李氏洞房。朕还有事,不留你了。”
高洋打了个哈欠,转过身不看高伯逸,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拔不出来了。
回到家以后,高伯逸发现娄昭君派来的御医已经到了。这老儿叫徐之才,起来跟自己还有些渊源。当初若不是这家伙给自己示警,恐怕他已经被老虎吃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啊。”
徐之才一见到自己,就连忙的拱手道喜。
老哥,喜从何来啊?
高伯逸矜持行礼问道:“此话怎讲?”
“渤海长公主已经有孕在身,难道不应该贺喜么?”徐之才笑眯眯的反问道。
高伯逸耳边宛若洪钟在响,半都没回过神来。
“你是……怀上了?”他难以置信问道。
“那岂能有假?老夫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吧。”
高伯逸深吸一口气,将装着金叶子的袋子递给徐之才道:“同喜同喜,太医莫要推辞。”
徐之才大大方方的接了金叶子,对着高伯逸一拜道:“那我先告退了。”
徐之才走后,高彾也醒了,高伯逸将她已经有孕在身的消息告知与她后,这位渤海长公主果然陷入狂喜之郑
“陆法和的药方还是顶用的嘛。”高彾自言自语道。
“你什么?”
高伯逸刚才隐约听到陆法和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