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七年冬(公元556年冬),宇文护以“阴谋造反”的罪名,派人埋伏在延州到长安的官道上,企图逮捕六大柱国之一的赵贵。
没想到此事提前泄露,赵贵直接在延州起兵,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杀死了前去捉拿他的宇文护亲信,将人头传首九边。
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打到长安城外。
这时宇文护才发现,六大柱国除了赵贵叛变外,独孤信去了北部边疆对抗突厥,其他柱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紧闭大门,根本就不接宇文护出兵的兵符!
不得已,宇文护服十二大将军之一的王雄,尉迟迥等人,率领子左右十二军的大部分力量,在长安城外将赵贵的叛军击溃。
赵贵遁逃不知所踪,宇文护战斗中中箭,生死不知。
长安周边的军队,大部分失去战斗序列,除了拱卫子的禁军(掌握在宇文护手中)外,其他失去轮值的府兵,镇军,一个个都串联起来,在长安城外大肆劫掠。
……
“这是柱国独孤信的府邸,听他们家的美人特别多。兄弟们,撞开大门,咱们去尝尝柱国的女儿到底什么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传来淫笑和喧哗声,很快,那个叫嚣得最凶的家伙,喉咙插了一支箭,应声倒地。
“哼,一帮乱军,还敢在这里叫嚣,不知死活!”
鱼俱罗收起大弓,站在府邸前门的塔楼上,密切关注着溃兵的动静。
“楼主,这些人组织有序,不太像是溃兵啊!在下刚才已经射杀了四五人,按道理他们早就该退却了。”
鱼俱罗在高伯逸耳边悄悄道,目前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对头,和他从前的经验完全不符。
“这些人不过是宇文护派出来鱼目混珠的,目的就是为了灭独孤信满门,最后把责任推赵贵身上。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高伯逸嘿嘿冷笑,眼中寒光闪过。
宇文护文斗失败,在朝堂不得人心,于是铤而走险,调走独孤信,打算杀赵贵,废宇文觉,彻底将独孤信提出的军改束之高阁。
借此摆脱困境,然后收拢军权,排除异己。
“楼主,我看叛军白不会再行动了,今晚最危险,箭矢已经不多了。”
鱼俱罗将背后的箭壶递给高伯逸道。
“你不是要胯裆铠吗?独孤家就有,你晚上穿上去就不必脱下来了,懂么。”
这有什么不懂的,鱼俱罗大喜道:“谢楼主成全。放心,在下三年就是三年,给楼主当护院的。”
高伯逸拍拍他的肩膀没话。心中却是盘算着如何出招对付宇文护。
这位头铁哥,打算彻底不要脸,直接用军事手段解决朝政问题。如果让他成功,那么虽然残酷,但是北周却是会走上一条强硬整合的路!
到最后就会形成一个以宇文护为核心的集团,来代替八柱国体系。
宇文泰的儿子彻底沦为傀儡,凡事都是宇文护一言而决。
这对高伯逸要做的事情,极为不利!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宇文护的图谋得逞。
更为关键的是,高伯逸在关中只有密谍,没有军队。
对付宇文护,只能借力打力,而不能使用蛮力。
这非常考验谋略的应用水平。
……
“伯逸,到底要不要紧啊,门外死了好多人呐。”
独孤薇雅紧张的看着高伯逸,心都要跳出来了。
独孤家的家将和家丁,都随着独孤信出征抵抗突厥去了,独孤府内异常空虚。
现在能打的,不过高伯逸和鱼俱罗两人而已。其他家丁都没什么战斗力,只要乱军攻入府内,那就是面临灭顶之灾。
“放心,没事。快去让厨子多做些蒸饼和干粮,知道这场变乱要持续多久,谨慎一点好。”
高伯逸现在就是独孤家的主心骨。独孤信那几个儿子,走了三个出征去了,剩下的都还,年龄最大的是独孤罗,他现在都穿着皮甲在府里待命。
“楼主,我看晚上我们趁乱军进攻的时候反杀出去,一下子就能杀散他们的士气。再不济,也要抢夺一些箭矢回来。
越耗下去对我们越不利啊。”
鱼俱罗苦口婆心的劝道。
他跟高伯逸合计了一下,都认为决战就在今夜,若是不能杀出去瓦解对手士气,只怕黑会有乱军潜入府内,到时候要出大事!
……
竹竿擦了擦剑上的血迹,他奉命守护得月楼,这厮用的办法更简单,将乱军放进得月楼,然后在狭的空间里,竹竿用高超的剑术,将这些人一波带走。
收到奇效!
因为攻打得月楼的,并非宇文护派出来的假“叛军”。那些人是隶属于赵贵的败兵,打算在长安抢一波就退散回老家结婚的!
现在知道得月楼是硬茬,于是便转换了对象,去长安郊外其他地方抢劫了。得月楼随即转危为安。
“竹竿,你可真是能打啊,这剑术也没谁了。”
杨素兴奋的对竹竿道,独孤伽罗也对着竹竿矜持点头,不得不,高伯逸手下真是能人辈出。
就这竹竿剑客,那剑术真是到了朴实无华,一剑飙血的境界了。
“高伯逸他们没事吧?”
“切,还不是在为你们独孤家拼命,不然躲得月楼这里多潇洒啊。”
杨素没好气的道。
他觉得独孤伽罗完全是不识抬举,主公喜欢你,你就应该乖乖躺床上让他睡才是。
高伯逸是谁,那可是将来要君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