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长公主的府邸里,高伯逸难得的跟高彾二人在院子里酌,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黄豆蒸半熟裹上一层面粉,放到锅里油炸一圈,立刻捞起来,再撒上特殊的混合香料,作为下酒菜再好不过了。
“你最近有没有在卧房里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令牌之类的?”
高伯逸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一听这话,高彾的面色立刻由晴转阴了。
她将筷子放下,一脸正色道:“妾身什么也没见到,唯独见到了心猿意马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你!
“此话怎讲?”
高伯逸有些错愣的问道。
“妾身听阿郎手下人在什么一流男人,家外有家。
权倾邺城的高大都督,当然是一流男人了,安家的本事也是不逞多让!妾身这个家你难得回来一次,邺北城的那个家倒是跑得挺勤快的。
你丢了东西,不去找那个女人问,反倒问起妾身来了,阿郎你到底讲不讲理?”
高彾连珠炮一样的追问,怼得高伯逸一时间语塞,实在是不知道应该什么才好。
“我就是随口一问,你没看见不就得了么?对了,最近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有什么访客没有?”
听到高伯逸这么,高彾也知道他在问正事,于是有些思索的道:“高长恭来过一次,似乎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姐姐。
我你不在,然后……”
“对,然后他去找我了,我们还去河边钓鱼了。”
高伯逸平静的补充道。
“那就……哦,对了,来了个稀客,高孝琬居然来看望我这个姑姑,不过没有呆多久就走了。我记得阿郎好像跟他不认识,对吧?”
起认识不认识,这话可就长了。当初高孝琬差点打断高伯逸的双腿,怎么能不认识呢。
“没事了。”高伯逸轻叹一声,没有继续下去,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刚才不是在怀疑你,只是我丢了京畿大都督的令牌,事关重大。”
高伯逸变得神色肃然,那样子让高彾浑身一震。这定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尤其是在高洋已然交权,但却未死的情况下。
“很严重吗?要不我让下人找找?”
高彾这话一问就显示出她的政治智商不足以担当大任。
如果是李沐檀的话,一定是两手准备,一个是悄悄的自己找,另外是根据高伯逸的回忆,加紧打造一个类似的!
毕竟令牌没有副版,只要没差太多,谁能在匆忙之下辨认真伪?有高伯逸这个人在,是不会有人仔细查验的。
高伯逸看透了却没有破,只是摇摇头道:“此事不可声张,你也不要找了,我自己解决吧。让下人来找,明整个邺城都会知道这件事了。”
察觉到自己能力不足,高彾一时间也是有些尴尬,好在她并非皇后,倒也不需要那么高的政治智慧,至少现在是不需要的。
“罢了,我今晚要去邺南城皇宫巡夜,不定在那边可以找到。”
听高伯逸这么,高彾也是无话可,她隐约感觉,自己在家里似乎真的像是见过什么令牌,就在手边晃悠的,丢着没管。
然而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明明应该在很显眼的地方才对。
等高伯逸走了以后,高彾找来贴身的健硕女仆,面色阴沉的对她道:“盯着府里的下人,有谁无故出府,或者出府次数太多的,都记下来。”
……
高伯逸来到邺南城皇宫门口,就看到全副武装的俄永乐,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鱼赞派人来报,有人拿着本都督的令牌去行刺太上皇,可有此事?”
高伯逸面色不佳,乃是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姿态。
俄永乐一看搞不好要无妄之灾,连忙拱手道:“大都督公忠体国,又怎么会行刺太上皇呢?更何况大都督之前交代我等外松内紧,除了大都督和皇后以外,谁都不能单独见太上皇!
这次卑职已经将行刺的凶手抓获,太上皇无恙,这也是大都督安排得当。”
听高洋没事,高伯逸松了口气。这并不是因为他对高洋有多么深的感情,而是因为如果高洋现在就死,那么之前高洋的退位,就变成了高伯逸等人逼宫搞政变!
二者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大都督,里面请,刺客就关在宫里的监牢里。”
不知道吧,其实邺南城皇宫也是有监牢的。
而且不仅仅是皇宫,就是邺城内的官营作坊,也几乎每一个都有监牢,规模大不等,也未必都关着人,有的反而是作为库房使用。
不过从理论上,它们都有作为监牢使用的功能。
“带路吧。”
高伯逸面无表情的道。
俄永乐一直觉得刺客应该就是被高伯逸下套框进去的,但是又没有证据,他不敢也不会乱。
高洋暗地里给他下过一道命令。
如果高伯逸将自己暗杀或者弄成不治身亡的假象,那么俄永乐就带着宫里的宿卫军,铲除跟高伯逸有关的所有人,能杀多少杀多少!
至于杀了以后怎么收场,很简单,直接去晋阳,接高演回邺城继位。
如果高伯逸尽心救治自己的话,那么等他死了以后,俄永乐就带着宿卫军投靠高伯逸,作为幼帝高潜的护卫,而不是作为出城野战的一线军队存在。
当然,要效忠高伯逸,也要等高洋死了以后再,俄永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康虎儿带着一部分宿卫军“倒戈”的时候,他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