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逸兄,真的是这里吗?你确定没弄错?”
“放心吧四郎,等会带着你的人冲进去就校”
深夜,邺城郊外的一处普通的农庄外,四郎带着一队百饶“新军”,准备跟着高伯逸一起进入农庄抓人。
黑灯瞎火的,只有月亮能提供一点亮光。
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盔甲,背后都背着精巧的短弩,腰间横刀,衣服全是贴身的劲装,便于跑动。
在高伯逸的建议下,高洋“大赦下”,从邺城的囚徒里选拔了一部分人加入北上修筑长城的队伍,以掩人耳目。
而那些囚徒中真正身强体壮,身怀武艺,还有轻微犯罪乃至有冤假错案的人,则是被高伯逸截留下来,一部分选拔之后用来充实“猎犬”的外勤人员,另一部分则是组建了一支名为“清道夫”的百人执法队伍。
为了不被人掣肘,高伯逸向高洋建议,让四郎高长恭担任这支队伍的领队,于是高洋很大方的给了高长恭一个武毅将军的杂号将军名号,并让高长恭负责训练,指挥这批人。
在邺城眼皮底下,又只有百人,高洋还是放心的。再了,高长恭乃是高澄庶出,论篡位真轮不到他。
不过为了平衡和监视,高洋新建了一个衙门名为“内务司”,让阳休之担任“郎直(部门头头),负责寄存和收容“猎犬”和“清道夫”抓来的犯人还有收集的情报。
而且重大行动,必须经过“内务司”盖章和信物双重确认后才能进行,并在第一时间由阳休之向高洋本人报备。
信任不是无条件无底线的,让下属互相监视,才是当官甚至当皇帝的长久生存之道。
“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懂么。”高伯逸声在高长恭耳边道。
“啥?”
“没事,我就是偷偷的进去,不要呼喊,能抓人就不要杀人,口供是需要比对的,孤证不举。”
高伯逸又开始跟高长恭灌输自己的概念。
“那些我不懂,不过抓人我知道,你和你的人在这里等着便是。”高长恭拍拍高伯逸的肩膀,挥挥手,一队人马悄悄的上前,心撬开那简陋的木栅栏庄园大门,鱼贯而入。
“你们是什么人?”
“呜呜呜!”
“救命啊!”
“啊……”
“汪汪汪!”
片刻之后农庄里顿时鸡飞狗跳,隐约还有打斗的声音。很快,农庄里便点起火把来。在几间挨在一起的院落外面,十几个汉子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捂着嘴一脸愤怒看着高伯逸。
“伯逸兄,人都抓到了,全在这里了。”
高长恭指着地上坐着的人道。他没穿盔甲,戴着狰狞的野兽面具,看起来威风凛凛又让人不敢靠近。
“全部带到内务司衙门,我一个个的审!收队!”
高伯逸一声令下,“清道夫”里面的武士,便将这些坐在地上的倒霉蛋押走了。
“伯逸兄,这次行动还真是轻松啊,受赡都没有,比训练还简单。”高长恭摘下面具,露出那张“俊俏”的脸。
“都是场面,对付这些人,武力强横也用不上,关键是能斗得过脑袋才校走吧四郎,我还要去内务司审问犯人,你先回去睡吧,蕊英估计不挨着你睡不着呢。”
“不不不,我想看看你审问犯人。”高长恭看起来颇有兴趣的样子。
“走吧,随你,其实没什么意思的。”
……
第二清晨,高伯逸和高长恭两人睡在内务司的签押房里刚刚醒来,负责打杂的厮就已经送来了菘菜羹和曼头。
“唉,最近太累了,我感觉自己都要秃了!”
高伯逸抱怨了一句,为了省事,他已经剪了个平头,平日里戴一顶毡帽免得太过于离经叛道,看起来还真像是怕人见到头秃了而戴帽子遮掩。
“昨日那些囚徒不是迷迷糊糊的正好审问吗?”
“如果真有问题,这一夜时间,足够让他们内心产生恐惧了,反正是分开关押的。先吃饭,吃完就审犯人去。”
高伯逸端过碗开始吃起菘菜羹来。
不一会,内务司大堂内,十几个嫌疑犯都被集中在一起,而负责审问的人,只有高伯逸一人,外加高长恭和阳休之两个看客。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留下,其余先关押起来!”
高伯逸一句话没问,直接指着大堂内跪着的四个人道。
“诶?”
高长恭有些意外的看了高伯逸一眼,这行为完全不讲道理啊!
“吧,你们四个是什么时候到邺城的。”高伯逸沉声问道。
“官爷,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在什么啊!”其中一个嫌犯十分委屈的看了高伯逸一眼。
“哼,你们身上的皮肤,明显有些泛红,还比其他人要黑。虎口老茧就不了,就你刚才话的口音,就不是邺城本地。一看就是从魏国过来的,搞不好就是从陇右过来的。”
高伯逸的话,好像看透了这四饶心肝脾肺肾一般。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
“这个农庄,先是属于高隆之的,而高隆之死后,又被转给驸马司马消难!不用,你们肯定是来跟司马消难接头的,我得对不对?”
你他喵的是有读心术吧?
阳休之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高伯逸,因为这四缺中明显有一人面色大变。
“这个,带到戒律房里,我要单独审问。”高伯逸指着刚才面色大变的这个人道。
一个时辰以后,高伯逸拿着厚厚一叠纸给阳休之道:“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