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出嫁,你是不是要给丰厚的嫁妆呀?”辛晓月继续说。
王轩看着她,觉得她笑得很心酸,可那笑容真的非常灿烂,是他从未见过的灿烂。
“有没有嫁妆啊?你以为爹那么好当的啊。”辛晓月脆生生地问,笑容越发灿烂明媚。
王轩仔细看了一番,辨别出她确实是在笑,一颗心才放下来,回答说:“有,当然有。”
“那我记下了,我出嫁时,是要找你送嫁,找你要的。”辛晓月依旧笑着,神情尽量古灵精怪。
王轩有些傻眼,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孩子。
“好。”他回答,也不忘叮嘱,“选男人要谨慎,对于江瑜还要多方考察,你自己要守住底线。”
“好,谨遵父命。”辛晓月朗声回答,依旧笑得灿烂,“那么,你要好好养病,等你回到锦城,我想听你,讲讲——,你的故事。”
王轩看她那忽然严肃的神情,顿时明白她说的“你的故事”指的是阿秀的事。
“好。”王轩点头。
他原本就打算跟辛晓月说他那不可思议的奇遇,说在这段如庄周梦蝶般的记忆里,他与阿秀的情深,还有与辛晓月长相酷似且早夭的女儿笑语。
“那你休息,我——,去看看我奶奶,还要回去收拾行李。”辛晓月笑嘻嘻地说。
“你别瞎说。”王轩不悦。
辛晓月“嘿嘿”两声就转身跑出了监护室。一出监护室,眼泪簌簌而下,消毒室不明的灯火里,她拉扯脱着白色的专用防护服,眼泪倾盆而下。
好在柴秀被静姐缠着催更他的小说,没有注意她在这里默默哭泣。
那些烦躁、委屈、绝望似乎都融在了眼泪里,就这样倾泻出去。
哭了一阵,辛晓月觉得好多了,这才慢慢擦干泪,从消毒室走出去,走进了明亮的灯光里。
柴秀看到她,赶紧奔过来,问:“接下来去哪里?”
“小柴秀,你的那个狐狸文什么时候更新啊?”静姐问。
“哎哎哎,等宁远度过危机。”柴秀立马回答。
“那要说话算话啊。对了,女主有没有什么特别身份啊,要不然怎么能破了狐妖设下的迷障结界呢?纯粹是眼神不好使,没有被结界蛊惑吗?”静姐面对已经奔出门的柴秀发出了一个读者的灵魂拷问。
“不剧透,不剧透,不能剧透。”柴秀立马说,然后低声问辛晓月,“还去哪里?”
“去拜访方阿姨。”辛晓月说。
静姐一听,非常高兴地说:“来来来,我带你么去。”
柴秀觉得头皮发麻,辛晓月赶紧解围说:“静姐,你还是在这里守着轩哥,万一有什么需要呢?你放心,催更的小皮鞭,我会帮你挥舞起来的。”
静姐接受了建议,柴秀松了一口气,拉着辛晓月就去拜访方如霞了。
两人小跑到方如霞的院门口,说明来意,守门的摇摇头,说:“陈大师刚刚来了,家主吩咐不允许旁人打扰,二位请回吧。”
“那回去,发个短信辞行也可以的。”柴秀建议。
辛晓月只是借辞行的幌子,来找方如霞敲击帮王轩的事,没见到方如霞,她才不回去呢。所以,她摇摇头,说:“我在这里等他们谈完。”
柴秀一脸懵,不知道辛晓月为什么这样固执,便也不好反对,只好陪着辛晓月在门口等着,看着二楼那亮灯的书房。
二楼亮灯的书房里,刚刚落座不久的陈嘉桦理了理道袍,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才问:“不知道方女士急匆匆请我来,所为何事?”
“这幅画,我问过阿轩了。”方如霞开门见山。
“哦,他怎么说?”陈嘉桦继续喝茶,一副要听故事的表情。
“阿轩只是看着那副画,非常惊讶,问我从哪里得到。我据实以告,他就非常不高兴,说我不该不经他的同意,让你插手这件事。我们母子俩第一次——”方如霞说着摇摇头,指甲划过桌上那素描,“因为一幅画吵架了。”
“哦,你连夜找我来的目的,我大概清楚了。”陈嘉桦放下茶杯,自己倒了一杯。
“你知道?”方如霞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