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好的事莫过于此刻,天灯上的爪印,还有那写着红尘皆安的笔墨。
一人一猫皆无所求,便是最好。
张铭抱着小七回到了街上,路过那嬉闹的人群之中,看着一盏盏天灯从一旁升起,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最为朴素。
不知怎么的,张铭晃到了白日里的勾栏处,抬起头一看有些惊讶,嘀咕道:“这勾栏还在开门?”
勾栏里动了刀剑,城内的衙门难道就没管管吗?这勾栏居然还在开门就有些奇怪了。
张铭走进了勾栏里,这里人少了不少,比起前几日来说,今天连人都没站满,估计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吓走了不少人。
台上无人,戏未开场。
张铭也不着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小子是你啊。”
就在此时,身旁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张铭扭头看去,认出了此人。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顾青山带去酒馆的哪个黄老头儿,上次张铭还请他喝过酒。
“听戏?”张铭道。
黄老头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来看戏。”
“有区别吗?”张铭眨眼道。
“自然有。”黄老头儿一笑,露出了他那满口黄牙。
张铭挑了挑眉,这老头明显是话里有话,再加上勾栏经历了白天的事情,估计今天晚上可能又会出事情。
“是那说书人吗?”张铭出声道。
黄老头怔了怔,看了张铭一眼说道:“你知道那还问我做什么?”
“不是很清楚,白天的时候这里就出事了。”张铭摇头道,右手抚摸着怀里的小七。
“那说书的老东西,可不是一般人。”
“这我知道,白天是因为什么事?”
黄老头本想继续往下说,但却顿了顿,问道:“小子,带酒了吗?”
“没带。”张铭道。
“没酒那老夫不说了。”黄老头儿道。
张铭撇了撇嘴,机其不愿的摸出了腰后的葫芦,递给了黄老头儿。
“嘿,小子还想骗老夫。”黄老头儿笑着打开了葫芦的酒塞,往嘴里灌了一口,倒不是梅花酒,而是醪糟的味道。
黄老头咧着嘴,叹道:“不错不错,这酒真是越来越好喝了。”
“你现在喝的与之前喝的并没什么区别。”张铭道。
黄老头儿切了一声,说道:“老夫夸你两句你还不愿意。”
“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天天就是个死人脸一样,话说回来,你干嘛问这事?”黄老头儿问道。
张铭想了想,或许是心中好奇吧,那说书人说了一半便不说了,他更好奇没说的部分。
“好奇。”张铭答道。
黄老头点了点头,随后便解释了起来:“听过建安四方使吗?”
张铭摇了摇头,没有听过。
“这天下分江湖与朝廷,朝廷是衙门,而这江湖自然也有人守着,东西南北四大高手皆在暗处。”
“城东青龙,城西白虎,城南朱雀,城北玄武,老夫曾以为这就是个传说,直到我真正见了其中几人,你口中的哪个说书人,哪个老家伙便是其中之一,他可比其他三个人有意思的多。”
黄老头儿灌了口醪糟酒继续往下说了起来:“那老家伙就是便是其中的玄武,朱雀是个浪荡女人,青龙则是整日戴着个狐狸面具,剑耍的不错,至于那个白虎……好像是换人了,老夫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倒是个年轻娃娃。”
张铭心中一颤,那个给他腰牌和面具的男人,莫不是就是青龙。
“可这跟白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张铭问道。
黄老头儿看了他一眼,笑道:“没关系?关系可大了。”
黄老头拿着葫芦,想了想还是说完再喝,“在老夫看来,这四个人之间似乎从不知晓互相真正身份。”
“怎么会?”张铭有些不解。
黄老头摇头道:“先前还有些怀疑,可有了白日里的事情之后,估计,十有八九了。”
张铭也反应了过来,既然说书人是玄武使,而青龙是当时掷剑的那个人,未出手之前,并未认出对方。
“那他们怎么联系?”张铭问道。
“老夫怎么知道。”黄老头儿耸肩道,他今天只是听到了风声准备来看戏的。
说话之间,台上的戏开场了,铜锣一敲,桌椅等物被人抬了上来。
台上人来人往,转眼之间便整理好了戏台,该搬的东西都已经搬了上来。
黄老头儿不再说了,若要说起来,这一时半会估计是说不完的。
张铭抬头看了一眼,嘀咕道:“那今晚上的戏……又是什么?”
黄老头儿灌了口酒,看着台上即将开场的戏,咂嘴道:“……风雨欲来。”
张铭扭头看了一眼,似乎黄老头儿曲解了他的意思。
不想了,看戏吧。
咚锵,咚锵,帘幕被拉开,台上一张板凳,两个座椅,分别坐着两位长者扮装的人,而堂下则是一位书生,眉目清秀。
张铭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喃喃道:“桃花庵……为什么上来是尾幕?”
这熟悉的开场,那书生的打扮,便是《桃花庵》中的苏宝玉。
张铭感觉有些讽刺,当初自己亲自上门来卖门都没让他进,可到头来,这戏本还是落在了这家勾栏里。
缘分吗?这种东西还是别信为好。
“反串吗?还是这位角啊。”张铭心中有些欣慰,这是便是他最为理想的版本。
这台上的书生也不是别人,便是当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