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锦儿就多谢谭嬷嬷成全了。烦请谭嬷嬷在府里好好住上一段时日吧!待时候到了,我差人去给尚仪大人写封信,说明了情况,让尚仪大人吩咐人送着嬷嬷回顺天,继续荣养。”
宋锦话罢,起身对着谭嬷嬷又福了一礼,随后让白荷亲自打着灯笼,送着谭嬷嬷出去了。
生怕宋锦方才那些话得罪了谭嬷嬷,白荷送着谭嬷嬷回去的路上,还说了几句宋锦的好话。
“嬷嬷,我家姑娘就是那样性子的一人,心直口快惯了,还请嬷嬷不要见怪。”
“我家姑娘大病初愈后,整个人瞧着都不大一样,旁人都说我家姑娘开窍,奴婢也觉得是我家姑娘开窍了。”
“至于夫人那边,还请嬷嬷帮着我家姑娘,去说道说道。”
谭嬷嬷也知道白荷话里头的意思,白荷是想说,方才在翠微居听到的那些话,让她不必到赵氏身旁说道。
她是客居在宋府的教养嬷嬷,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去赵氏面前说道这些。
“请白荷姑娘放心,对二姑娘有利的话,我一定会在夫人身边多提的,至于不利姑娘的话,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说的。”
谭嬷嬷话罢,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后头那灯火通明的院子。
这个宋二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有这样的才干和本事,只怕那福气,还在后头的。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
宋锦从榻上爬了起来,喊醒了熟睡中的白荷,梳洗一番过后,又换了衣裳,熏了香,就坐着二门上备好的马车,准备去四平街的绸缎庄了。
马车里,白荷抱着马车里摆着的金丝抱枕,又打起鼾来,鼾声如雷,震得马车里嗡嗡直响。
宋锦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打算静静地看会书,都不行!
听着那如雷一般的鼾声,宋锦心中萌生了一股想要直接把白荷掐死的冲动。
一个姑娘家家地,怎么这鼾声如此之大?
若是不知道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谁家的老母猪睡着了,正打鼾呢。
在如雷的鼾声中,马车行驶缓慢,半个时辰才到了四平街。
下了马车,白荷拿了帷帽出来,戴在了宋锦头上,并提醒了句。
“姑娘,今日是四平街赶集的日子,说不定会遇到那陈家公子。为了避免遇到那陈家二公子,姑娘还是戴上帷帽得好。”
下了车的白荷,精神抖擞。
和方才在马车里鼾声震天响的白荷,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白荷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鼾声,是有多么吓人。若是换作个胆子小的,估计魂早就被她吓飞了。
走近绸缎庄,宋锦发现店外停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马车旁还有一众锦衣卫,守在马车的周围。
细细观察一番,宋锦发现,绸缎庄的外头,也有许多化作便装的锦衣卫,混在百姓人中,似乎是在暗中护卫今日出宫的贵人。
就连街道两旁的屋檐瓦片上,也有几个身着黑衣的锦衣卫,虎视眈眈地观察着绸缎庄。
还没等宋锦走进绸缎庄,店外的一众锦衣卫,就把她拦在了外头。
“姑娘,如今太孙妃和太孙嫔正在店里视察礼服的缝制进度,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若是姑娘是要买绸缎布匹,还请改日再来,或是去这四平街旁的店铺购买,也是一样的。”
李管事在店里招呼着一众锦衣卫,似是注意到了外头的响动,以为是宋锦到了,亲自出了绸缎庄,就瞧见了被一众锦衣卫拦住的宋锦。
“官爷,这位姑娘是我家少东家,今日过来绸缎庄,是给太孙妃和太孙嫔作陪的,给两位娘娘介绍小店特有的绸缎丝织的。”
“还请官爷通融通融,放我家少东家进来。”
李管事说着,从身上摸出了十几两的碎银子,塞到了拦着宋锦那众锦衣卫的百户手中。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官爷拿着去喝几盏茶去。”
接过李管事递来的银子,那锦衣卫百户细细掂量了一番,随后叫那些个拦着宋锦的锦衣卫,让到一旁来,放了宋锦和白荷进来。
进了绸缎庄,李管事吩咐店里的几个小厮招呼着守在店里店外的锦衣卫后,随后亲自带着宋锦,去了后院。
太孙妃和太孙嫔已经指名道姓,要宋锦作陪了,所以他才会提前一夜,把消息递到府里,好让姑娘做足了准备。
“姑娘,太孙妃和太孙嫔都是山东人,太孙妃是济宁人,太孙嫔是邹平人。太孙妃一向重规矩礼仪,待会姑娘到了两位娘娘面前,还请姑娘小心谨慎,莫做出失礼的举止出来。”
“若姑娘在两位娘娘面前失了礼,到时候别说是小店的生意保不住,就连老爷的仕途,也要深受影响。”
若是不看李管事那张英俊美貌,少年郎的面孔,单听他的声音,还以为他是从宫里出来的积年嬷嬷呢,絮絮叨叨个不停,和白荷絮叨的时候,有得一拼。
既然是给宫里出来的贵人作陪,该有的规矩,她一样也不会落下。
不仅如此,她还要在太孙妃和太孙嫔的面前,为宋家挣下一份脸面。
到了绸缎庄后院待客的屋子,屋外不仅守着一对锦衣卫,还守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一看就知道是在太孙妃和太孙嫔身边伺候的。
李管事带着宋锦走了上前,和屋外侯着的宫女说明了情况。
“姑娘,小人身后这位姑娘,是我们家少东家。”
“太孙妃和太孙嫔,昨日递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