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跟格兰芬多家族的来历复杂也有关系,亚瑟王这边的血脉在漫长的战争里断绝了,太阳神祭司那边的血脉竟然相信灵魂转世,比起生出更多的孩子传承家族,来自东斯拉夫的巫师对自己死了之后去哪里更感兴趣。
其实东斯拉夫的祭司还好,听说往更东边走,那里的有魔力者沉迷法术与长生,相信魔力越高越能长生,认为结婚生孩子就会破了体内的魔力循环,所以只生一个或者干脆不生。
印度的苦修者就经常做莫名其妙的事,认为吃苦越多魔力越高,导致一群麻瓜跟着学,前段时间预言家日报还报道了一个苦修者保持右手举高的状态整整二十年,获得了许多麻瓜的崇拜。
在马尔福心里,东方就跟异域差不多,神秘与怪诞混杂。
这也是大部分英国巫师的想法,他们封闭得太久,很多人的思想还处在十八世纪。
十八世纪的英国人看不起美国,认为那是底层人跟落魄贵族才会去的地方,是从不列颠独.立出去的暴发户;认为澳大利亚是罪犯的流放地;印度是疫病流行的殖民地,虽然比较乱但有机会与财富。
所以卢修斯准备逃亡的时候,考虑的就是英国纯血巫师不乐意去的地方。
现在逃亡失败,站在这栋古老危险的石堡门廊里,不知该怎样挽救马尔福家族的命运。
卢修斯僵硬的看着戈德里克伸手示意他们进门,他握着纳西莎的手,后悔自己没有更早更快的做下决定。
“多比,带行李进去。”
戈德里克吩咐缩在旁边的家养小精灵。
多比更能感觉到这栋屋子的“危险”,它缩着脖子,不敢幻影移形,也不敢去看马尔福夫妇,就这样挨个拖着行李箱往石堡一层的大厅走。
一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让人大脑清醒又不呛人的浅淡香味,似乎有薄荷与百里香的成分。
壁炉火塘前挂着一个瓦罐,气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没有华丽的家具,墙上也没有悬挂画像,除了特别开阔,几乎看不出优点了。
纳西莎黏在外套上的寒冷气息正被屋子里暖意缓缓驱除,她听到羽毛笔沙沙的响声,伴随着火塘里的木柴被红焰舔舐的剥嗤声,金色与红sè_mó晶挂在天花板上,像特殊的星辰符号。
窗户的方向残留了短短的日影,寒风吹不进屋子,一切都显得静谧安宁。
多比拖拽行李箱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纳西莎本能地想要责骂它,幸好及时反应过来。
“你回来了?”
是卢修斯纳西莎听不懂的语言。
语调优雅,吐字清晰缓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卢修斯还在想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就看到戈德里克快步走到桌前,把几叠堆得很高的厚皮魔法书籍与羊皮纸移到旁边。
“不是请霍格沃兹的教授做了气泡魔法?”
“……还有草药学、治疗师使用的一些东西。”
卢修斯看不到桌子后那个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浅银灰的长袍,上面泛着波纹状的流光,不知道是暗纹还是特殊布料的效果。
——想把这样的长袍穿得合适得体,是很难的一件事,卢修斯不喜欢魔法部的亚克尼斯就是这个缘故,那家伙喜欢昂贵的布料跟华美的样式,都不看配不配。
越是浅色发光有暗纹的料子,就越挑人。
大概是书写的缘故,肩膀有黑色长发垂落,衬着浅银的袍子,十分显眼。
他坐在那里,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姿势,但从握笔的修长手指,搁在桌面上的另外一只手,身体跟桌面的距离始终毫无变化的……这些都给人一种坚定到难以动摇的感觉,他书写的动作又是优雅从容的,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打乱他的节奏。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巫师!
卢修斯迅速跟纳西莎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已经很可怕了,难道还有比他更可怕的人吗?
“萨尔,来看看我找来的苦力。”戈德里克摸出一个茶包,变出一个杯子丢进去,然后召来水壶泡好了一杯红茶。
他觉得这些东西真的很好用,味道也不错。
“哪里来的?”
“马尔福家族,你看他的头发就知道了。”
戈德里克说完这句,退开一步让出了位置。
卢修斯也看到了桌后的那个巫师。
长发有些微微的凌乱,肤色苍白,神情冷漠。
整个天花板上的魔晶光华似乎都在描摹那如石英般冰冷优雅的轮廓,那些光又像是一层半透明的烟雾,将他笼罩在里面,这不是英俊的容貌,他也没有傲慢的神态,这种完美更近似脱离了生命的非人感。
卢修斯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了,然后他意识到在看见这个巫师的时候,他就本能地停住了呼吸。
冷汗,缓缓沁出。
那个人在审视他与纳西莎。
正是这种审视,让人毛骨悚然。
——仿佛被没有温度的危险东西盯上,冷漠地判断他们的生命有没有继续存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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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审视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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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内心思索:马尔福家族是不是代代找浅色头发的女性结婚,才保持了这头标志性的漂亮浅金色?
大厅里除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