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言语犀利,倒教吕煜不敢拒绝了。
这一拒绝,岂不是说我吕煜不思报国,不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吗?
呼
吕煜吐出一口浊气,对着曹操行了大礼。
“曹公举荐之恩,小子没齿难忘,将来定然不辜负曹公,为讨董举义兵以响应。”
“好!”
曹操重重点头。
“好男儿当如此。”
片刻后,陈三将一袋干粮与两个水袋奉上,干粮与水袋既然到手,曹操便也不做停留了。
两人先去马厩取马,然后将马牵出门外。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便就此别过了,日后你我必然会再见的。”
曹操越上马匹,手上挥打着马鞭,在胯下大黑马的嘶鸣之中朝着官道飞奔而去。
“郎君,举义兵乃是大事,成皋毗邻洛阳,若是不成,莫要冲动。”
“小子明白。”
“如此便好。”
吩咐完这一句,陈宫手上握着缰绳,双腿一架,胯下马匹便轻步快走起来了。
看着两人扬起一阵黄烟,最后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虽然穿越过来没有司马金手指,但是如今的开局,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吕煜手中拿着曹操替他写的举荐信,心中一阵感慨。
在这个时代,没有点关系,想要出人头地简直是痴心妄想。
名声名声!
这种虚无缥缈,看似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却是现在吕煜最缺的事物。
所谓名声,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实力,更多的,或许是靠商业互吹。
若是早来一些,还可以去许劭的月旦评刷刷名声,但现在...
许劭都已经死了,而现在洛阳的局势,去了洛阳,能不能完整的出来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好在...
还有曹操与陈宫给自己刷声望。
加上手上的这个举荐信,若是王允开口夸赞一声,他吕煜,也算是小有名声了。
不过...
仅仅是这点名声,还是不够的。
至于要举义兵,要那些莽汉服从,光靠这些才名也是不够的。
吕煜暗中思索,如何才能够快速起势。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走来了一个骑驴老人,他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老驴两侧挂着两个小酒坛。
“父亲。”
吕煜自然知晓面前的老者正是自己的便宜父亲吕伯奢。
“你伤未痊愈,如何能早起,快回去歇息罢。”
吕伯奢的五个儿子中,就属吕煜能读的进书,像是吕延,虽然识字,但早早的便去求了官身,至于三子,更是粗鄙武夫,只晓得舞枪弄棒。
是故五子之中,吕伯奢最是看重吕煜了。
“父亲,方才曹公已经离去。”
“什么?”
吕伯奢从老驴背上下来,眼中有不悦之色。
“我与曹操之父乃是结义兄弟,如今打酒归来,他未饮一口便离去,这便是为父教你的待客之道?”
吕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吕延意图杀曹操领功的事情说出来。
“父亲,是孩儿待客不周。”
“你啊...”
吕伯奢轻轻摇头,也没有责罚。
“走了也好,他如今被朝廷通缉,若是被外人知晓我家窝藏罪犯,恐怕我等身家性命将会不保。”
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收留曹操,对曹操而言,这也算是大恩了。
或许也只有这个时代,才能出关云长这般义薄云天的英雄出来。
吕煜家中院子也是很大的,三进三出。
外院、内院。
厢房、耳房、下房、正房、厨房、客房,茅房...
在内院中还有一处不小的庭院阔地。
吕伯奢方才入了内院,就发现院中此事跪着一个身披荆棘,赤裸上身的壮汉。
吕伯奢还以为吕延是在责罚家中的那位门客呢!
但定眼一看,才发现负荆之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吕延。
“你这是作甚?”
吕伯奢连忙上前扶起吕延。
如今是清早晨,地上都结了一层霜,吕延赤膊上身,此时也是微微颤抖。
“父亲,孩儿方才险些酿成大错,如今有何脸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