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让我们出去旅游,你觉得,到哪儿旅游好一点?”父亲坐在房间的椅子上,脸上止不住的高兴。
为人父母,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家的孩子能够成长起来,更为开心的事情了,开心的是能够独立自主,能够长大,能够让他们不再为他操心。
“小然不是说要去京州市录节目吗,我们也过去,也别什么前脚后脚了,等他录节目的时候,我们直接去现场看看,当个普通观众不也挺好的嘛,等到没有录制的时候,我们再到京州市转转,那里的景点又不少。”母亲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笑着说道。
“成,就这么办!”
......
第二天一早,姜然便是踏上了前往京州市的火车,车上多少的行人,来去匆匆,在车上无聊的时候,正适合思考人生,一火车的人,短暂的同途之后,恐不会再遇到。
实质上也是无聊的紧,火车虽然并不颠簸,但是需要耗费的时间却是很长,望着窗外来来去去的风景,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回想的事情。。
人生啊,也是如此,像是一辆巨大的火车,承载着来来去去的人,车停靠在哪里,哪里就是终点,有人下车再有人上来,无穷无止尽的一直蔓延下去。
一道悠扬的唱腔响起,让得姜然的目光望了过去。
声腔婉转飘逸,轻柔曼妙,水磨腔?
昆曲啊。
何谓水磨腔,好像江南人的水磨漆器、水磨糯米粉、水磨年糕一样细腻软糯,柔情万种,这倒是最古老的一种曲目了,号称是百戏之祖,倒是也别有一种清爽的韵味。
并没有挂着耳机去慢慢的听,而是开了外放,但是在这嘈杂的车厢之中,哪怕是开了外放也显得声音很低。
姜然倒是没有想到,在火车上,也能够遇到同样喜欢昆曲的人。
昆曲的《桃花扇》啊,昆曲能够在这么多的戏曲之中脱颖而出,并且早已列为了世界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那种细腻,倒不是一般的戏能够比拟的。
那是一个白色长裙的女孩儿,十九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恬淡,看到姜然看了过来,也是礼貌性的一笑,随后将手机上的声音调低了一些,姜然自然是报之一笑,萍水相逢罢了,人生百年,倒是很少有能够在陌路遇见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那种魅力,却是让得嘈杂的火车之内有了一块静谧,昆曲适合悄悄地听,很能够沉浸进去,他能够使人静下来,让人的心境重归于平和。
一路上,倒是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
一路上的昆曲,倒是让姜然神色有些舒缓,听戏,是一种享受,乃至于说无论是文武丑戏,还是一些大武生花旦戏,那是另一种享受,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是旁的娱乐方式不具备的,所以以前的人非常喜欢听戏,有了需求,供应就上来了。
戏园子里,更是百花齐放,有文人墨客,有达官显贵,也有一些懂戏,并且喜欢这种艺术的平头百姓。
以前那段京昆岁月,伴随着旧时梨园,倒是一去不复返了。
春日再至,却不是梨园之内的春日了,陈旧的戏服,古老的咿咿呀呀,从少人看,到没人懂了。
化为了时代的尘埃,被永远地掩埋在了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当中,这是戏曲的归宿,就像黛玉含泪葬花一样,今日葬花人笑我,明日葬我知是谁?
不过现在看来,昆曲再一次的登上了大雅之堂,自从成为了世界级的大雅之后,又有多少再听昆曲并非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真正的被它的魅力所吸引。
数百年的传承和改良,到了现在不再是定型的模式,但是却有了它特有的演奏方式,从唱腔结构,到工尺谱,再到多种多样的曲牌。
到了终点,姜然下车,女子也是在这里走下去,一路上,两人坐在对面,倒是一句话也没有,仅仅是给了对方一个笑容,同时心里也知道对方是懂戏的,也都是热爱这门艺术。
这就够了,谁知道会不会再次的见面呢,昆曲,没落了么?没有!
还是有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去喜欢,去听的,魅力在于此,静待人来,艺术从来不是孤芳自赏,只是需要人去发掘。
姜然觉得,已经是足够了,女孩儿给了他一些恢复传统的一些信心,而不是印象里的刻板,艺术需要很少的人来传承,但是需要很多的人来听,有人听才会有人去了解,才会更好的传承和发扬下去。
曲艺像是落幕的繁华,日薄西山一样,甚至有很多的地方曲艺已经彻底的凋零,青黄不接,更迭换代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老化的更迅速一些。
没有去多想,传承优质艺术是年轻人应该做的,不为其他,是为了心中对于一种美的追求。
下了火车,便径直的前往约定好了的地方,需要先安排食宿,然后自己再去准备一下,明早便要开始录制宣传片,该忙起来了啊。
录制大抵上要持续两个月之久,两个月,八十万,税后平均一个月三十几万,倒是也还算可以了,就是不知道请那些评委需要多大的投资。
但是谁知道呢,可能老艺术家高风亮节,根本不需要出场费呢,老一辈儿是真心的喜欢他们的艺术,一生为之奉献。
但是那些老艺术家不需要,姜然却是需要的很,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做,每一件,都需要大量的资金,一个想法从无到有的付诸实践有多难?首先需要的是资金。
资金若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