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上一口茶水,放下杯子,接着道:“如今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官家的限令,一个接着一个,麒火宫举步维艰,不得不加价。不过,都是多年的老主顾,鸟嘴每支加二十两,茶叶每船加收一百两,还请姑娘多多体谅。”
李凝茹放下酒杯,思量片刻,轻声笑道:“林宫主,你我两家的买卖,可是有些年头了,也非一锤子买卖,每年送往贵宫的银子如流水。朝廷近期的禁令,我家主人也有所耳闻。鉴于此,鸟嘴的价钱一文不加,茶叶钱只加十两。”
林宫主面色不悦,甚至有些怨气:“李长老,这就谈不下去了。近日来,朝廷对我麒火宫,盯得可是很紧,与贵教做买卖,林某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这样吧,鸟嘴十两,茶船五十两。如何?”
李凝茹听罢,摇摇头,放下茶杯,轻笑道:“林宫主这是店大欺客,要赶人走啊,恕妾身不能奉陪。西洋饶火枪,比贵宫的鸟嘴,要好上不少,价钱也就多十两。若你加价,妾身只好找西洋人购买。敝教有茶引,何愁买不来茶叶。大不了,妾身跑上一趟,或西湖龙井,或福建武夷山,总比被林宫主这样杀客得好。”言罢,就欲起身告辞。
林宫主急忙起身,拦阻道:“李长老留步,买卖不成仁义在吗。快快请坐,莫要着急离开。这样吧,鸟嘴加五两,茶叶每船三十两。”
“二两,二十两。林宫主,妾身只能加这么多,若是谈不拢,妾身就当来湖州饮茶看风景。”李凝茹最终松了口。
林宫主还想加价,见她不肯落座,只得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谈完买卖,林宫主命人端上酒菜。众人开怀畅饮,好不热闹。
待众人散去,李凝茹回到客房,满是怒气,召集手下几名心腹,吩咐道:“哼哼!这老狐狸算盘打得真响。明日,我与慕容公子等人,前往麒火宫。尔等前往杭州湾北岸接船,以旗语为号。”
李凝茹又交代一番,待他们离去,文鹏留在房中,平静地问道:“倒卖火器,勾结东瀛浪人,贩卖私茶,破坏茶马贸易。贵教如此丧心病狂,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
“呵呵!公子少在这里大放厥词,道貌岸然。那些破产的机户,商户,佃农等贫寒人家,你来养活吗?即便我等不做,亦会有人作此买卖。收起你的仁义道德,早些歇息。明日到麒火宫总坛,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李凝茹表情凝重,冷冷地回道。
“养虎为患,迟早要被反咬一口,受害得最终还是无辜百姓。”文鹏转身,向外走去。
“由不得你我作主,奉命完成任务才是,除非你与亲人皆不想活命。”李凝茹告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