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阵急促紧凑的马蹄声传来,一队人马急驶在官道上。
两男三女乘坐高头骏马,簇拥着一辆马车,朝着济南府城方向奔来。
文鹏一路北上,乘官船经运河,在聊城渡口下船,乘快马赶到济南府城郊的山云观。
他赶到的时候,紫云等人已离开两三日,只留下两封书信。
文鹏从观主手中接过信函,匆匆看过一遍,证实了他的猜想,不由得担忧起来。
一封是珰珰留下的,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话。她要为死去的祖父,父母等族亲报仇雪恨,让紫云等人莫要找她,并请文鹏替她照顾好姐姐。
文鹏看过信件,焦虑万分,不由得担忧起珰珰的安危。她怎就如此执拗,不听人劝,非要以卵击石,自投罗网?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方莹与师傅交代,更对不起她枉死的亲人。
第二封信,是紫云等人留下的信息,他拿在手中细细瞧来。
由于山东等地近年来爆发蝗灾,水旱等灾,加之修建运河,征调百姓营建燕都等工程,致使青州境内大量土地荒芜,百姓负担沉重,苦不堪言。流离失所的百姓,无以为生,或逃荒在外,或食树皮等艰难度日。
地方官吏隐瞒不报,使得灾情加重,终于爆发官逼民反的举事。
五莲教白莲分支,赤白旗旗主唐思儿,率领教众及周边穷苦不堪的百姓,组成千余饶义军队伍,举起反抗朝廷的大旗。他们攻城拔寨,攻占官衙,开仓放粮,打劫豪绅地主,得到青州府多地穷苦百姓的响应,队伍很快壮大到数千人。
起初,地方官吏不敢上报,致使聚众作乱的百姓,越聚越多。沂州卫千户孙大人带兵招安被拒,义军斩杀其随从。孙大人不敢再隐报,上奏折直达圣听。
圣上闻听后大为震惊,他未料到竟闹出犯上作乱的大乱子。
他先派官员安抚义军,再次被拒后,随即命安远侯柳大人,指挥使刘大人,率数千精锐人马,前往青州府围剿。
与此同时,锦衣卫,六扇门也抽调出精兵干将,抓捕唐思儿,董缟,刘峻竑,赵琓童等义军头目。紫云等人也被朝廷征召,随军前去抓捕义军首领。
珰珰趁着紫云等人不注意,留下书信,悄悄离开队伍。
众人无法抽身,商议过后,由慕云丫与林逸尘前往燕都,寻找珰珰。又发出信函,寻求文鹏前来帮忙,阻止珰珰犯险。
他看过书信,打算原路返回,乘官船北上,拦截住珰珰。
刚走出两三里远,忽遇一队人马,文鹏放慢马速,驱马至一侧,为众人让路。对方也放缓速度,缓缓驶过。
“文鹏兄!”车内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文鹏定睛瞧去,那马车停在路边,苏芷薰正探出车窗,笑看着他。
他急忙下马,来到车马旁,问道:“芷薰妹妹,你怎么也来山东了?这是要赶往何处?”
苏芷薰面色微红,不便多谈,回道:“还不是敝教的事务?我师兄妹正要赶往青州,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文鹏摇摇头,叹气道:“我师妹不听劝,想把青捅个大窟窿。为兄得赶快北上,阻止她犯傻。”
苏芷薰眼珠一转,回道:“兄长稍等我片刻,妹妹有话要问。”
言罢,她在车内稍停片刻,而后才下得马车,牵过教众兄弟的马匹,来到他身旁。
见大队人马远走,苏芷薰回过头来,对文鹏讲道:“傻瓜,妾身有一事相问,定要如实答我。”
文鹏微微一笑,回道:“问吧,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芷薰低声问道:“年前,在隆庆州的陌山,可是你使用我教无生棍法,杀死晨觉寺的袈空法师?”
文鹏一愣,明白过来,他直言不讳道:“不错,正是愚兄使用贵教无生棍法,与袈空法师等人对决,替我姐姐解围。不过人并非我杀死的,为兄只是砍掉大和尚的手腕。他们诬陷兄弟在剑上淬毒,好生卑鄙,定是他徒弟空即和尚所为。难道此事给贵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芷薰道:“哦!那就对了。难怪空即和尚等人会向敝教要人,要我等交出杀人凶手。当时,教主派左右护法长老,一位执事长老,前往燕都打听宝藏的下落。他三人皆不会无生棍法,况打探完消息,即刻返回了总教。教中懂此棍法的几人,皆不在北方。故而妾身想到,许是兄长所为。”
文鹏听闻此言,皱起眉头,追问道:“原来这些贼人,又跑到贵教闹事,真是无耻之徒。不知他们有否为难贵教,要不要愚兄为贵教澄清真相?”
苏芷薰摇摇头,轻声笑道:“傻瓜,你找他们得清楚吗?放心好了,他们早被敝教赶跑了。我打听到消息,他们已暗中收买杀手,欲对兄长不利,下次莫再暴露武艺,以免惹祸上身。”
文鹏谢过苏芷薰好意,又提醒她此行凶险,定要注意安全。
苏芷薰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也知道不少内幕,谢过文鹏后,又问他去燕都何事。
文鹏这才将珰珰的事,简要地告知苏芷薰。
她有些不放心,嘱咐道:“兄长还是万般当心!皇宫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兄长要冷静对待,莫要意气用事。”
两人依依惜别,各自散去,文鹏直奔运河渡口。
刚到码头,却见南下的一艘客船上,走下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慕云丫,慕云珰珰,林逸尘三人。
文鹏终于可以松口气,看来两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