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陈言剧烈喘息起来,他捂着胸口,呼吸有些困难,好一阵子才平复下来。
“那老东西,他简直不是人,从小就对我和姐姐随意打骂,喝的烂醉如泥抽打我母亲,后来我母亲意外坠楼,我怀疑就是他干的,但我和我姐姐没有办法,所以我们逃了。”
“本以为我们已经彻底摆脱了这个魔鬼,却没想到他在电视上看到了我。”
“他私下里找到我,说赌博欠了债,经常找我要钱,幸好姐姐隐藏在普通小区,知道这个老鬼又出现后,姐姐更是都不敢和我住在一起,生怕被这老东西发现。”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姐姐的住所,还知道了他和王公子的事,于是一次次逼我姐姐给钱,我姐姐不答应,他就威胁我姐姐,说如果不给他钱,就要去大众和媒体闹事,说我陈言不愿给老父养老,是个不孝子。”
“姐姐知道后十分愤怒,但为了我的事业前途,免得影响了我,她又不得不跟王公子说起此事,王公子心善,自然毫不犹豫支持她,并询问需不需要帮忙教训一下这种无赖。”
“结果我姐姐还是拒绝了,她只是希望这老东西不要再来。可随后那老东西却变本加厉,我姐姐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和我一起,找机会将他打晕捆绑,关了起来,我们并没有想要杀他,只是想吓唬他,让他以后不敢再来。”
“大约一周后,我还记得那天姐姐正在和我打电话,忽然,电话就挂断了,我以为是信号问题。”
“那天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我和姐姐挂断电话没多久,大约两个小时左右,老东西又跑来找我要钱了,他......他居然逃出来了!”
“我那晚感到不安,又给姐姐打电话,想要问下老东西怎么跑出来的,结果却没有人接,没错,姐姐就是那天死的!”
“是他!一定是这个老东西杀的!肯定是他挣脱后反杀了我姐姐。”
说到这里,陈言已是声色俱厉,脸色狰狞,他清秀的脸上流下泪水,忍不住跪倒在地上。
“姐姐,我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不公,为什么不让那老东西去死?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气在他身上散发开来,被陈栋梁纠缠的无数次噩梦,无数次摆脱而不得的恐惧,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憋着,直到此时此刻,陈言再也忍不住。
看着陈言怨恨的眼神,郝强仿佛又看到了汪渊。
他若有所思,陈言所说与那陈栋梁有一些相同之处,但过程却更加详细,前因后果更加明了。
那陈栋梁果然狡猾,九真一假,若不是自己,还真被他骗了过去!
如果说是反杀,倒的确不是没可能!
郝强心中忍不住一阵冷哼,随即皱眉问道:“陈先生,恕我直言,这里有个问题。”
陈言点了点头:“先生请说。”
郝强思索了下措辞,随即便开口道:“您父亲陈栋梁不过一无赖老头,你和你姐姐如今事业有成,也有靠山,何必怕他?不说别的,随便叫几个人,也能教训他,让他不敢再来要钱了,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
此言一出,陈言顿时眼神闪躲,神色也有些慌张起来,他本就性格懦弱,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这是我和姐姐的秘密,不能说,总之,肯定是他!”
秘密?
什么秘密?
郝强双目一眯,随即岔开话题,道:“好,你可以保留你们的秘密,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早就怀疑他,为什么一直隐瞒不报?”
“因为之前我并不敢肯定,也害怕冤枉了这老东西被他报复,现在既然你都确定是他杀的我姐姐,那我当然要说。”
郝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看着陈言,目光如电:“好,姑且算是这样吧,现在我只说一句,我有办法替你和你姐姐报仇,只要你肯出面做人证,就能轻易给陈栋梁定罪,你,愿不愿意?”
陈言一听,欣喜若狂,他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说的真的?只要我去作证,就可以?”
郝强点了点头:“自然,这次陆局喊我来,就是来找你作证的,物证我会很快解决,就差你这个人证了。”
他并不在乎陈言是否有细节和过程的隐瞒,只要陈言肯去作证,都算是有了人证,那样一来,陈栋梁这个畜生就死定了。
事实上,以他的脾气,若不是陆元化阻止,他当时就宰了陈栋梁。
现在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什么杀人过程,什么作案动机,只想让陈言直接指正,然后给陈栋梁定罪,他是永远也不想再看到这样丑恶的嘴脸了。
陈言见郝强的样子,心中顿时一定,毫不犹豫地说道:“好,我答应!”
郝强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待郝强走了好一会儿后,陈言这才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姐姐,言儿很快就可以为你报仇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如同阴魂不散的厉鬼,在他耳边炸开。
“是吗?我的乖儿子,你要怎么报仇呢?”
陈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如同受惊的小鹿,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恐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栋梁,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走神,忘记了关门。
“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呵,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那个可怕的家伙来找你呢?啧啧啧,幸好我躲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