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老道只觉得自己修炼了近百年的道心瞬间崩裂开来。一时之间各种心思齐齐涌上心头。
“有人间神?那是否就有仙?绝天地通外还有别的飞升之法?”
老道浮想联翩间,忽然脑门上就挨了一巴掌。
“啪。”
他抬起头,就见那须发皆白的老道士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口中焦急的喊道,“醒来,莫作他想。”
老道立刻望向他,口中喊道,“师叔,我......”
他话还没说完,老道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口中急促的说道。
“你们速速回永安城,带着城中的弟子即可前往中原道德宗去避难,并将北地所发生之事尽数上禀。切记,莫要再回山门了尔等快快出发吧。”
老道一声吼完后,立刻从怀中掏出那张由金箔打造成的诏书,然后一拍脑门,口鼻之中立刻有丝丝缕缕的清气缓缓飘出。
每飘出一缕,老道的神色就萎靡一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反而越发洪亮的大声诵念起来。
“潜神修炼,列位先天,大道真君,法界无极,体道无为,传老君之妙诀,书道祖之灵符。手执七星诛龙剑,脚踩南蛇五彩云。斩妖魔于三界内外,宣教化于四海古今......”
连绵不绝的诵念声中,老道口鼻中喷出的清气不断的漂浮在《元皇天王诏》周围,托着这金光灿灿的诏书,缓缓往上飞去。
“师叔!!!”
旁边的三名老道眼见自己师叔已经行法后,一声悲鸣后,立即从袖中摸出一张小乾坤挪移符。
三人共持此符,也不做小女儿态,直接催动法力,将三人远远的传送了出去。
法坛之上的老道斜眼看着三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
他望着缓缓浮上天空的《元皇天王诏》,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但口中颂唱之音始终没有断过。
“常启福祥,大悲大愿,大圣大慈,元皇启教,万法宗师,雷霆应化,混元至仙,召神遣将,誓愿无边......”
这边。
永安成内,此时已是人心晃动。
“那是什么?”
“太阳吗?”
城中城外二十万的百姓皆望着天边缓缓飘来的那轮太阳,神情各是不一。
有人惶惶不安,有人纳头就拜,有人惊慌失措......
众生百态,皆是不一。
王府之中此时也是一片混乱。
魏伦大将军已经率着城中百官来到府中最高楼阁上,遥望着远方。
这围观的人群之中,也包含了不请自来的永王。
所以,突然出现在城中的三名老道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们快速跃入王府,将自己带下山的弟子喊道一块儿后就要离开。
但就在他们准备出了王府,再施法遁走之时,天边的日轮已经依稀可见。
繁杂的祷告声如同魔咒一样的在永安城中不断回荡,不断地有人跪倒在地,朝着那轮光日跪拜起来。
他们一声接一声的祷告之间,旁边的众人立刻惊恐的发现,跪倒在地上的家伙已经化为一道血水,朝着远方的日轮飞去。
远远望去,就见永安城中就好像放喷泉一样。
一道接一道的猩红血水冲天而起,将整个城池上方都化为一片殷红。
永王连同百官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凉,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但无人能回答他,几个靠溜须拍马上来的家伙更是双腿一阵哆嗦,顿时腥臊满楼。
只是这会儿哪还有人会来嘲讽他们,这楼上的文武百官顿时作鸟兽散状,疯一样的往楼下跑去,只剩下十来名官员侍卫陪伴在永王和魏伦将军的身旁。
“这就要完了吗?”
永王不敢置信的望着越来越显眼的光日,神情中已是一片绝望。
他满脸不甘的大吼大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来人,快来人啊!帮寡人将它挡下去啊!来人啊!”
吼叫声中,旁边的魏伦大将军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
双掌如同鹰爪一样的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的按在原地,视死如归的说道,“王上莫怕,舅父定当护你周全,你且站我身后。”
说着,他便松开手掌,轻轻的帮他整理了下仪表,然后一步退开,挡在他的身前。
永王缓缓地抬起头,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双鬓不知何时也多了几丝霜白。
他忽然咧嘴一笑,笑声变得越来越大,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大笑之中,永王一步上前,走到魏伦身边,与他并排而站,声音颤抖的说道,“孤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臣子后面的王爷,也不是让自己舅父作挡箭牌的外甥。”
魏伦望着身旁已经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外甥,也是一阵大笑。
“好好好,却是臣的失误了。”
说着,他便往后撤了半步,立于永王身后。
两人就这样目睹着那不断靠近来的日轮。
眼见日轮变得越来越大,城中的飞射而出的血水都快要汇成河流之时,忽然天穹之上,无数闪烁着金光的文字洒落下来,在永安城与日轮之间形成了一道金光闪烁的薄薄屏障。
但就是这一道薄薄的屏障,瞬间屏蔽了那诡异日轮带来的影响。
从城中城外连绵不绝的飞出的血线立刻停了下来,回荡在耳边的祷告声也随之停歇。
缓缓清醒过来的人群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