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狭长深邃,一眼望不见底。
越往深处,身体就好像越沉重,好像在快要凝固的水泥当中行走一样。
“张骄”在通道中左拐右转,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往地底深处走去。
沿途路上,越是往下,通道越是宽敞起来,黄黑二色交杂的墙壁上,不时伸出一些狰狞扭曲的根茎。
它们想毒蛇一样蜷缩在土中,只待有人经过,就冷不丁的窜上去,将其往墙壁中拽去。
“张骄”一路行来,已经见过两位倒霉鬼被这根茎缠住,大半边身子卡在墙中,仅留少许身体在外。
看样子是早自己一步抢先进来的同行。
他瞅了两眼,当即加快了步伐,旁边的僵尸也跟着一蹦一跳的加快速度。
忙于赶路的“张骄”浑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漆黑的通道中,正有着一群死白色的珠子正追逐而来。
地面上滚动的珠子已经不声不响的追了上来,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轻悠悠的弹起,紧紧的贴在他们的后背上。
远远望去,就像两人背部长出一身的死白色眼珠,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令人
望之生寒。
“张骄”两人却似没有察觉到身上的一场一样,快速的行进在通道中。
死白色的珠子刚刚贴上没一会儿,两人背部就开始有星星点点如同凿碎的石沫一样的物体不断飘下,洒落一地。就连旁边可谓是钢筋铁骨的僵尸也不例外。
初始掉落下来的石沫也不过如同细碎的头皮一般大小,但没等出他们走出多远,落下的石沫已经快有米粒的大小,看情形,石沫正在迅速变大着。
“张骄”却恍然未知。
他领着僵尸,很快就穿过了这条越来越宽敞的通道。
漆黑一片的通道中,竟然开始隐隐有了些光亮。
他朝前望去,通道的尽头,竟是一波混浊漆黑的潭水,此潭约有数丈许方圆,不时自潭底冒出阵阵黑色的水泡,“bō_bō”作响。
潭水粘稠而又刺鼻,看上去好似石油一样。
无数条如鳝似蛇的长条状生物正在潭水中疯狂蠕动着。“张骄”仔细瞧去,才发现这些蛇状生物正在疯狂的与同类互相吞噬着。
黑潭对面的山壁上,正裂着一个大洞,莹莹幽光正是从这处裂开的大洞中放出,照映的眼前的一片莹绿,仿若鬼蜮。
“张骄”看了眼不断泛泡的黑潭中,立刻唤过旁边的僵尸,正准备让它将自己跃过眼前的黑潭时,他这才发现僵尸身后的异状。
原本高大的僵尸背后,此刻已经如同产卵的蟾蜍的背部一样,无数或大或小的死白色珠子镶嵌在后背,一块又一块如同石灰状的血肉掉落下来。
从侧边看,原本壮实的僵尸的一半身体已经被这些怪东西掏空。
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背部,入手处一片凹凸不平,颗颗滑腻的珠状物体正镶满了自己的背部。
“张骄”当下再不迟疑,一个翻身就骑在僵尸的脖子上。
身下的僵尸顿时朝着前方被破开的洞壁处跳去,只是因为用力过猛,还在半空中,它就像被伐木工人砍掉一半的大树一样,在半空中折断了开来,径直落入黑潭当中,作了怪蛇的食物。
“张骄”则趁机以它为跳板,生生越过脚下的黑潭,抓住破开的洞壁处。
因为用力过猛,他的身体开始哗哗作响,像一块石膏做的塑像一样,从背部一直到臀部的血肉,如同剥离的墙皮一样,大片大片的掉落下来。
但“张骄”的表情却混不在意,他猛地跃入洞壁中,顺着眼前这道明显是刚刚开辟出来的不久的通道里跑去。
通道的四周的土地上,零星的散落着数十块不规则的萤石,从外面看到的莹莹绿光正是从它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哗啦哗啦。
“张骄”每跑一步,他的身体便崩裂开一分。
等到他一头扎入前方的石窟当中时,他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具敲碎的石像一样,破碎的散落在地面上,依稀还保留了些脑袋状的圆块。
与此同时,石窟外面,站在巨石上的张骄忽然抬起脑袋,他看着眼前的石龙,身影缓缓消失不见。
古怪的石窟当中。
一直被老道死死抓住的永王,当即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这...这....他......”
老道撇过头看了地上的碎石一眼,冷淡的说道,“王爷不用在意,只是一个被这龙窟中的石儡所寄生的左道之人罢了,有老道在你身边,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担惊受怕。”
永王喏喏的吞了口口水,赔笑道,“有真人您在此处,小王自是不会担心这些鬼魅邪物的。”
这一路行来,永王也算见识到眼前这位元皇派的掌教的实力,无论是多么诡异的东西,在他眼前皆是弹指可灭的。
老道自然不会在乎永王拍的拙劣的马匹,他看着龙窟中央荧光笼罩的地方,大袖一挥,一杆用金色银线绣织的小旗从他袖珍飞出,笔直的落在荧光之上。
小旗迎风而涨,瞬间便已经变得有数丈大小。
旗面上用金丝银线绣织的怪异文字开始不断闪烁起来,想成一个个怪异的巫鬼图录。
元皇派又名玄黄派,传自晋赵侯一脉,既保持了北方原始的巫鬼道派的观念,又吸收了正一符箓咒术的精要,自成一派的同时,不免还带着一些早期巫术的痕迹。
就像现在,旗令之上的描绘的巫鬼们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它们在旗面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