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银子,在场的所有人,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嘻嘻哈哈之间,一个面相看上去十分腼腆的青壮汉子,趁人不备,忽然弯腰抓起一块石头,隔着两三丈之远,照着一个鞑子的脑袋狠狠砸过去。
也不知是准头极佳,还是误打误撞,石头正好打在那鞑子兵的太阳穴上。
只听砰地一声,鞑子兵便应声两眼翻白,一头昏了过去。
袁云亮看得两眼发亮,愣怔半晌,忽然扭头喊道:
“崔樵子,你他娘的可以呀,直接将你进山砍柴时以石打鸟的这手绝活给使出来,倒是正好用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到自己一直都在缠着自家将军要人的李拾柴,这时不由得也是心里一动,于是暗暗将袁云亮这嘴里喊出的名字,在心里认真记了好几遍。
新兵连现在那么多人,将军迟迟不肯给警卫营添一个人丁,不就是因为没有发现一个手上有一定绝活的人吗?
嘿嘿,这个家伙,也许可以暗地里好生看看他合不合适……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但吃螃蟹之后的人,可就多了。
很快,就有好几个青壮汉子,开始纷纷效仿起来,不敢直接上前绑人,但却可以用石头砸,大棒子抡啊!
反正,只要不是身子挨着身子,就不会有害怕之心,把人搞晕了就是——
不一会儿,所有匍匐在地的鞑子兵,一个个全都两眼翻白,像一条条死鱼般横七竖八躺在那里,任由五花大绑着,一路向袁村拖将回去。
不过,走在路上,这些刚刚还同仇敌忾的庄稼汉子,却在兴高采烈的七嘴八舌中,莫名其妙的争吵了起来:
“沈二狗,这建奴贼为什么这么老实,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但袁老九你为何要这样问,我知道是咋回事!”
“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还是让周保田说,俺刚才亲眼看见,他绑的那个建奴贼不知是不是弄疼他了,还对周保田呲牙,结果周保田当时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没吓跑。”
“放你娘的狗臭屁,胡要经,你们姓胡的果然不愧是姓胡,就喜欢整天胡说八道!”
“我说你们一个二个的,才都是不长眼哩。刚才数百个建奴贼刀枪剑戟卷尘而来时,咱们都在哪儿呢?直娘贼,若不是人家神威将军一人一骑,这里早就被鞑子踏平了,还能容咱们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静默。
半晌,有人忽然打了一个寒噤道:
“这么多建奴贼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余下的这些被咱们五花大绑起来的,也是像绵羊一般老实。你们想过没有,这些建奴贼怎么一下子就灭了呢?”
“是哩,要说是那少公子一人一骑做的,打死我也不信!”
“我也是,远远的,在袁村我只听到周家庄这边突然雷声阵阵,电闪火烧的,这么多建奴贼一下子死掉大半,肯定跟这些电闪雷鸣有牵扯。”
“照你们这么说,莫非这少公子有一支红衣大炮队,隐藏在哪里的暗处,找准了时机,将这数百之中的建奴贼大军给轰没的?”
“放狗屁,那不成神炮了,时机要准,炮队至少还得上百门才行。这么大的目标,藏在哪里都得被一眼看见!”
“哎呀,你们他娘的都别吵吵了,那少公子一人一骑,在咱们躲在袁村动也不敢动一下,人家就孤身直面这些建奴贼是真的吧,然后数百之众的鞑子兵就没了,也是真的吧?”
“就是就是,咱们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不管这建奴贼是不是那少公子一人给灭的,但咱们现在连人带全部的村寨都保下来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这句话我爱听,反正接下来那少公子再说什么话,我周家庄第一个听他的。”
“我也是,一会儿回去了,我沈园的人,也听那少公子的!”
“看你们一个个事后诸葛亮的样子,哼,我们袁村,在过来时已经说好了,若是少公子活着,我们全都听他的。”
“还有我们哩,我们胡家营也全都听他的!”
“我陈庄也是一样的……”
常言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吵一百次架抵不上出一次拳头,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内。
在数百之众来势汹汹的鞑子大军团灭,近百个活生生幸存下来却又像绵羊般乖顺的建奴贼这些现实面前,当天晚上,在周纲的主持下,由袁沈二妃亲自坐镇,方圆百里内的十多家皇亲国戚、文武大员的庄园村寨,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由各村各寨精挑细选,先行选拔出一千青壮汉子供孟远任意捡拾,同时将全部村寨值钱的金银珠宝财物转移至燕山向阳城内。
经过连夜选拔,孟远在一千人中,选出了三百多人。
天亮后,又经过简单测试,最后选定了一百八十人作为新兵连候补兵源,第一时间跟随孟远返回根据地。
剩余的两百人,则由李拾柴参照新兵连作训大纲,对其进行了三天时间的填鸭式高强度集训,使其战斗力在他们庄园护卫队原有基础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随后,再由孟远亲自出手,对他们进行了一番强化洗脑后,方才对这两百人简单编组,形成了长短搭配的弓箭队、大刀队等七个冷兵器编队。
编队中,弓箭队每人配发了速射弓弩并九十支可重复使用的弩箭。
大刀队,每人配发了精钢野考大砍刀一把,近战匕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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