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京兆尹面色有些难看,冷眼看向静王,“他虽和你我不是同阵营的人,但这些年他为我东曜征战沙场,做下利国利民之事不知凡几,我们立场不同,但要说他有害我东曜之心,在下绝不认同。”
“愚蠢。”
静王被他反驳了也不生气,十分淡定的抬了抬茶杯盖子,似笑非笑,“你们啊,都被他骗了,他一个南越人,谈什么心在东曜?”
京兆伊怔楞了下,“你说什么?”
“南越人?”
他徒然提高音量,诧异的惊叫出声,“怎么可能,他可是在战场上遭南越人追杀,被圣上救回来的!”
“如果这一切,都是南越的阴谋,是他故意施的苦肉计呢?”
静王老神神在在的轻呷一口清茶,露在面具外双眼直直的看向京兆尹。
京兆伊浓眉皱的愈深,快要聚成一座隆起的小山峰,他双眼利箭似的射向静王,“阁下到底是何人?藏头露尾,可不是君子所为。”
一直沉默不语的博望侯在这时终于出声,“博升,你且来看看这个。”
他抬抬手,便有一人请出一副画卷。
博望侯扯下系着画卷的绳子,在两人面前直接打了开来。
那画卷画的是十里红妆出嫁图,十八抬花轿在前,其后延绵数十里,皆是出嫁嫁妆。
立博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眼看向博望侯,“侯爷,这是何意?”
“博升且看看那马上新郎。”
博望侯此前早在静王来东曜时,便被他告知摄政王真实身世,他早就想以此为借口将摄政王拉下马来,正愁找不到机会,不想天时地利人和,就连老天都在帮他!
李博升闻言,不由一愣,他凑到画卷前,仔细看了看马上的新郎。
这卷画作,似是高人所绘,人和物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尤其那高头白马上的新郎,意气风发,眉目俊朗,神采奕奕。李博升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由的皱了下眉,“这人……”
“博升不觉得此人极为眼熟吗?”
博望侯笑眯眯的说道,意有所指。
李博升浑身一震。
摄政王!
这马上的新郎,像极了摄政王!
博望侯见他脸色骤变,知道他是看出来了,他在旁沉声道,“本侯也是近日才知晓,原来这人是南越长公主的驸马秦风,当年秦风便是在和我东曜对战时传出战死的消息,南越长公主驸马战死,而我东曜,却多了一个失去记忆的摄政王……”
“博升你且仔细品品,这是不是南越的苦肉和卧底之计?”
李博升脸色凝重,目光死死盯着那画像中的新郎,眉头皱的死紧。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向圣上揭露摄政王罪行,将他羁押向南越讨要个说法。”
博望侯见他心神已然动摇,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亲自将他按坐在了座位上,“博升,为了我东曜的百年基业和黎民百姓,你一定不能再妇人之仁。”
远在摄政王府的秦艽自是不知外头已经乱了套,更加不知以博望侯和静王为首的人,正在密谋要害秦风。
她见摄政王府突然人声鼎沸,间或还有龙牙的愤怒低吼,心中不由一震,忙快步朝外走去。
这才发现,摄政王府的大门大敞,不少人从外头闯了进来,齐声嚷嚷着要摄政王救命。
“诈尸了,尸体咬人了!”
“王爷,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拿下那怪物啊……”
秦艽脸色一变,这描述,怎么听怎么像她在末世见过的丧尸,她猛地扯过一人问道,“什么怪物,是在何处?你仔仔细细说来?”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人拽住衣领,差点透不过气来,他慌不迭说道,“朱,朱雀街……就在朱雀街……”
“棺材里的尸体突然复活了,青面獠牙,口滴涎水,见人就咬……”
糟了,祖母买的宅子就在朱雀街!
秦艽脸色大变,她大吼一声,“龙牙!”
“吼~”
龙牙低吼着朝她飞扑而来。
秦艽管不得众人惊恐的大叫声,一人一虎配合默契,大白虎在她身前略一停顿,她飞身一跃,人已是上了龙牙后背,朝着老封君和秦珏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偌大的朱雀街上,全是痛哭惨叫的人,在见到白虎时,均是尖叫着四散而去。
秦艽心中沉沉,俯身冲着龙牙道,“龙牙,快点,再快点!”
龙牙低低吼叫一声,当真又加快了些速度。
“祖母,小珏!”
当秦艽来到小宅院,看到紧闭的院门时,眸中不由一慌,忙上前拼命拍打起门来。
几息后,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打开,露出里头脸色苍白,眼带惊慌的祖孙俩。
两人见到秦艽,像是见到了主心骨,齐齐松了口气。
“小纠……”
“姐姐!”
秦艽不由大松了口气,急声道,“来不及解释了,祖母,小珏,快上龙牙的背。”
龙牙极通人性的俯下了背。
老封君和秦珏忙听话的坐到龙牙背上。
秦艽抬手撸了把龙牙的脑袋,柔声道,“龙牙,还记得王府的路吧?”
龙牙低低的“嗷”了声,朝着摄政王府飞掠而去。
秦艽也迅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忽然间,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脚步猛的一顿。
“嗬嗬嗬……”
极为熟悉的嗬嗬嗬声似是就响在附近,让她心中厌恶顿升。
她微微眯起双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