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珠听了,忙说道:“奶奶说哪里话,敏珠一辈子是奶奶的奴婢,要奶奶愿意,敏珠就一辈子不找男人,干干净净的在奶奶身边服侍一辈子。”
“竟是说傻话。”徐氏拍拍敏珠的手,“也不知你见过黄二没有,你是从小在我身旁长大的,我自来把你当姐妹一般的待,等一会打发你到外院去取东西,你先悄悄的端量端量那黄二,要满意,就把你许给他,不满意,再找旁人,全凭你点头,这如何?”
敏珠屈膝给徐氏行礼,“奶奶抬举奴婢。”
徐氏就侧过身来,又喝了几口粥,匆匆吃完早饭,让人帮上妆。
专门为徐氏梳头的媳妇已经等候在门口了,敏珠叫人进来,她则去里屋,开衣柜帮徐氏拿衣服。
衣服准备好放在梳妆台一旁,徐氏在镜子里看着敏珠笑说:“你这一嫁人,倒有的忙了,柜里有几身新作的衣裳,寻你自己喜欢的,随便选几件,做新媳妇的人,也好穿不是。”
敏珠忙要拒绝,“奶奶抬举奴婢,奶奶的衣服,奴婢怎么敢穿,穿出去乱了身份。”
“这怕什么,我疼你,这院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呢。”
一旁给徐氏梳头的媳妇听着,便赔笑道:“奶奶对敏珠姑娘,真是顶顶的好,敏珠姑娘要做新娘了,配给谁家的小子,这样的喜事,奶奶赏说给奴婢听听,也好让奴婢沾沾喜气儿!”
徐氏笑了笑,懒得搭话,打开红漆妆奁,拿出里面装着的玉镯子,两支,戴在同一只手腕上,更衬着白皙的肤色。
又拿过胭脂盒,在唇边上薄薄涂了一层口脂,望着妆镜抿了抿嘴唇,昀昀上面的胭脂。
梳头的媳妇也不觉得尴尬,将最后一支簪子悉心的帮徐氏别好,见徐氏在照镜子,就又笑说:“奶奶长得可真好,让多少女人羡慕,比下去了多少人!五爷看见奶奶,就再看不下去旁的人了。”
徐氏望着镜子,提起高潭,她倒想起来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夫妻生活了。这几日她主动,他也只推说累,懒得动,让她别折腾。
想想当年她刚嫁过来,新婚燕尔,新鲜的时候,他恨不得日日,有时候趁着午休,也要拉她在床上……
家里的花已然是看腻了,外面没尝过的屎都是香的。
徐氏越想胸口越闷,她千防万防,防这个防那个,家里的不让他碰,架不住他找外面的。
他几次三番,话里话外的想要收敏珠,他越是想要,她就越不给他。
这会倒有些犹豫了,到底是把敏珠给黄福隆的儿子,还是给他做填房呢?
“奶奶?”见徐氏盯着镜子半天不动,敏珠不禁在旁试着唤了一声。
徐氏回过神儿来,清了清嗓子问:“干什么?”
敏珠笑说:“嫂子想要回去给家里的孩子喂奶呢,又不知道奶奶有没有旁的吩咐了。”
那梳头的媳妇就感激的看了敏珠一眼。
徐氏朝那媳妇摆摆手,“去吧。”
梳头的媳妇忙应了声,行了礼,退了下去。
徐氏也站起身来,换上一件春色海棠纹样的对襟衫儿,下面配淡色马面裙,拿着拟好的名单,准备过三太太的院里,先拿给三太太过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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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院这面,苗儿已经将从厨房取来的新出锅的牛乳粥、新蒸的梅花形小饼和爽口咸菜等饭食端进来。
沈暖玉和高凛西面对面坐着吃早饭。
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不说话,冷场又太是压抑。
“侯爷。”沈暖玉就找了个话题说,“妾身想和你商量件事儿。”
高凛西听她往下说。
“等桂香院旁边的小院修好了,妾身想在院西面,挨着院墙的地方栽玫瑰花,侯爷说好不好?”
“你喜欢就栽呗。”话走了高凛西的心,想了想,说:“是不是要砌个花池子?”
“不用砌花池子,就围着墙根种就好了。”沈暖玉笑着说:“修缮院子已经让侯爷破费了。”
“原来想着为我省钱?”高凛西笑笑,眼见着她跟孩子似的,吃饭把米粒吃到了脸上,就伸过手来要帮她抿掉。
沈暖玉没感觉到自己脸上沾了饭粒,见他伸手过来,以为无缘无故的,他又来摸她,就侧脸往旁边躲,低声说:“丫头们在旁呢,侯爷做什么。”
高凛西无奈,“往哪儿躲,想哪去了,让馨香瞧瞧你脸上有什么。”
一旁站着的馨香和巧慧皆禁不住要笑场。
馨香忍了忍,走过来悉心的拿帕子帮沈暖玉把脸上的饭粒拭去了。
沈暖玉禁不住红了脸,低下头喝粥,再不说话了。
高凛西眼见着她耳根都红了,摇头低笑了声。
沈暖玉腹语抗议:她以前正经是个正经的人,要不是他不正经,总动手动脚的,她至于杯弓蛇影?
等他临走的时候,说:“晚上来你这吃饭。”
在一旁服侍的馨香和巧慧两人互看了看对方,皆是满脸喜气。
吃晚饭和安寝是一体的。侯爷来吃饭就意味着晚上要在暖风院里留宿。
细算日子,今儿奶奶的小日子刚好结束,侯爷要留宿的话,得提早让小厨房准备热水了。
相反的,听的沈暖玉心里一哽,剩下的半碗粥瞬间就喝不下去了。
“怎么了?”高凛西见她险些跌了手里的碗。
沈暖玉反应过来,把粥碗放在桌儿上,补救的,用抱怨的语气低声说:“晾了有一会了,怎么还这样烫,险些打翻,让侯爷看了笑话。”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