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阴讥讽一笑:“旧日仇恨?你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在意白矖,处处和你那狗爹对着干吧?”
梼杌有些不解地上下打量了烛阴一眼。
昔日老烛龙为了栓住野马一样的儿子,早早就为他定下了亲事,去腾蛇一族求娶白矖。
烛阴本是不愿,但是白矖时常主动来找他玩。少男少女在一起呆久了,对于个性倔强要强的白矖,烛阴也生出了几分喜爱之情。
仙界女子,惯常娇弱,白矖这般事事争第一,不免给人上进的印象,很是与众不同。
但是后来上进变成野心的时候,喜剧也就变成了悲剧。
烛阴不是什么渴望权势的人,烛龙一族安稳呆在无日之国,接受供奉,日子过得很是平静。不出去争强斗狠,也基本无人敢上门欺负他们,仙界佛系修仙的典范。
白矖确实喜欢烛阴这张漂亮的脸蛋,但是长得好看可以一统仙界吗?可以让她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后吗?
少女的恋爱激情在黑帝出现以后迅速冷却,她看见了自己一族崛起的期望,看见了诱人的地位和权势。
在和烛阴深谈之后,确定烛阴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白矖二话没说,直接嫁进了天庭。
茫然无辜的烛阴,被一顶大绿帽子压得严严实实!仙界众人的非议让烛龙一族丢尽了脸面,冲动的烛阴去找黑帝理论,反被结结实实羞辱了一顿。
黑帝也气啊,豆蔻年华的白矖,居然不是处子之身,怀疑的对象只有一个:烛阴。
还真不是烛阴。但没人信啊。
自此以后,黑帝对烛龙一族日渐严苛,各种刁难层出不穷,老一辈的没办法,只能默默忍着。
烛阴年少气盛,老子不玩了,拜拜!
转头就去了妖界,谁也未曾想到,当年的佛系青年,活生生在妖界蜕变成了杀人如麻的暴君。
“白矖不爱我,也不爱黑帝。她不会爱任何人。我没必要为这样的女人,再去浪费精力。况且,谁告诉你,我爱她的?”烛阴淡淡地说道。
梼杌无语,八荒**你自己逢人就说未婚妻被人抢了,活脱脱一个怨男。
“师出有名罢了,我只是不忿黑帝刁难我父,搞得我族上下鸡犬不宁。本是他的错,最后却要我背锅。我跟他对着干,无非是不服这个理罢了!其实跟白矖没关系,我满足不了她的野心,当年就算没有黑帝,也会有其他人。”烛阴亲昵地抚摸着岩岩的蛋壳:“年少时期的喜爱大概是有的,但我从未曾爱过她,如今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尼玛,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深仇大恨呢,枉我披肝沥胆跟你一起对付他。”梼杌有些无语。
烛阴却是正色说道:“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当年老妖帝将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他,想叫你死,先让我死。你我之间还分什么生疏远近,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你想要狗爹死,我会倾尽全力帮你!”
“好啦好啦,说这样煽情的话干什么!我又不喜欢男人!”梼杌笑着捶了他一拳。
被两人心心念念的狗爹,最近心情一直不错。
无他,两件喜事。
一是至尊境指日可待。
二是自己又多了一个崽。
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姑射仙子,正安安静静地陪伴在黑帝的身边。
她瞥了一眼黑帝,眼里有一丝忧伤,也有一丝认命的无奈。
当初黑帝携同她进入古墟,她想着昔日向黑帝自荐枕席,让他娶自己当天妃,他都没肯,应该不至于对自己有什么色心。
天大地大,没有自己可去之处,只能随他去古墟暂避风头。
没想到进了古墟没几天,便开始对自己动手动脚。她婉拒几次之后,终于成功把黑帝激怒了。
黑帝怒斥她天真、幼稚。什么都不肯付出,凭什么让别人帮你。
“你长得美,朕就要跪舔你,无条件为你奉献?如果你这么想,朕立刻转身离去,你自己好自为之!”
黑帝撂下狠话后,静静地看着她。
古墟凶险,便是大帝也不能夸海口说来去自如,更何况自己一个小小仙君!
她自幼家教严谨,对名节一事,尤为看重。只能跪伏在地,不停地苦苦哀求。
她的心里一直自恃甚高,一身傲骨。就算想报复周守墟,委身黑帝,也至少给一个天妃的名分吧。
她万没想到黑帝竟然连名分也不愿给她!九天之上,冰清玉洁的仙子,连个妾也不如!
黑帝懒得听她哀求,拂袖而去!
此时黑帝已将她带入古墟深处,凭她那点微薄修为,自是每日里面战战兢兢。但第三日还是被魔物发现了,她拼命奔逃,不料魔物之间竟然可以互通消息,越来越多的魔物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她绝望地看着这一切,难道我竟落得被这些肮脏魔物撕扯入腹的下场?
危急关头,黑帝出手救下了她。
经历生死之间的大恐惧,对于名节、清白的执念也烟消云散了。
她还要活着,看着周守墟死,看着昆仑覆灭。
黑帝如此待她,趁人之危,她不恨黑帝,她也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她只恨周守墟,只恨昆仑!她越难受、越凄惨,就越是滔天恨毒了他们!万事皆有因,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黑帝成功的否定了姑射仙子的自我价值,建立了不平等的地位。
在日日的被贬低和自我否定中,她被黑帝pua了。渐渐变成了一个毫无主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