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焦灼,气息又急又粗。
盛一南细细抚摸着他的俊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这绝对是女娲造人时的巅峰杰作。
“好,我们同居。”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在意,不是一般的在意,很在意很在意的那种。
曾经她也问过原因,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不说那她便不问。
总不会害她。
有生之年,她从未如此信赖过一个人。
何玄白悬在嗓子眼的心,安然落地。
听到这话,浑身的毛细血管在舒张,将她抵在墙上吻她。
以前他还稍微收敛些力道。
今日却像狂风骤雨,以绝对的力量压制着她,想要将胸腔里的不安统统驱散。
盛一南能感受到那股害怕,双手抓在他腰侧,主动回应他。
她不是没主动过,但平日很少这般热情奔放。
她的行为,她的气息,她的模样,甚至是发梢,都刺激着他的神经,红了双眸。
“阿南,阿南……”
于他而言,这是全世界最缱绻的名字。
这是盛一南第一次在三秋园过夜。
本以为会睡客房,何玄白却着她去了一间主卧。
三秋园大,里面的房子并不多。
“这里面有干净衣服,都是给你的,可以直接穿。”
衣柜特别大,几乎占了二分之一的墙壁。
她随意拉开一个衣柜,上面的服装款色各异。
都是国际大牌的服装,还是高定。
很多是碎花款,她也喜欢。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你以前有喜欢的人?”
何玄白略带惩戒地敲了敲她脑门,“你是我初恋。”
一想到她以前还有个未婚夫,他就来气。
“以后不准有这种想法,”何玄白想了想,补充,“如果好奇外面的流言蜚语,可以直接问我,”他抓着她的手,像是摸玉般,细细磨挲,“我都告诉你。”
“你今天怎么知道我的行踪?”
何玄白抿了抿薄唇,室内只有墙壁上的秒钟在滴答响。
“平安符。”
那是他在山顶明月阔求的。
平安符都是不可拆的,何玄白却拆了。
不仅拆了,还往里面放了个防水的定位微器。
自打跟何玄白交往后,盛一南平日都会带着那平安符。
那平安符很小,倒是很方便,压根没想过,何玄白会在里面动手脚。
盛一南抽出自己的手,侧开身。
“阿南,你生气了?”
行程被跟踪,没有一点**可言,没人能开心得起来。
要是以前,她生气起来可是要打人的。
何玄白是打不得的,不舍得。
她掏出平安符,从梳妆台上找了一支新的修眉刀,正要割开,何玄白的手覆盖过来。
“留着好不好?”
别的盛一南都可能答应,这个不行,“虽然我不是人,可我需要独立空间和**,你松手。”
气氛渐渐降温。
何玄白浑身僵硬不动,满腔的话语,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阿南。”
“我不是孩子,会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盛一南推开他的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洗漱睡觉。”
这是赶人了。
何玄白在原地杵了几秒,唇色有点苍白,离开时顺带关了门。
盛一南坐在梳妆台前,取出那枚微型跟踪器,扔进垃圾桶。
这房间什么都有,她很快便翻出针线,将平安符的一角缝好。
盛一南取了睡衣去洗澡,发现衣服出奇地合身。
今夜,何玄白失眠了。
上一次失眠,还是在一年前,他还没去咸蛋村,还没找到盛一南。
窗外的月光很亮,零碎的几个星星挂在天际,孤独又寂静。
不单单是失眠,身体还特别疼。
在床上辗转反侧,四肢百骸都在阵痛,漫长得像是炼狱。
高大的身子,半缱绻在床上。
他倒吸着冷气,额头沁出一层热汗。
他摸出手机看了下日历。
好几个月的日子都亮着红色的警告。
该死。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干吞了两片。
过了十来分钟,药效起了作用,勉强收住了热汗。
稍微一动,身子就得承受碾骨之痛。
他斜着眸,凝视着窗外的月亮。
弹指几千年,冷月依旧是当年月。
这烈火之痛,他愿意受着;
他从不悔,当年在天族盗走千生结。
隔壁房间内。
床上鼓起一个包,盛一南露在外面的秀眉,微微拧着。
她缩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
外面突然传来几道痛苦挣扎之声。
血腥味伴随着一阵窸窣声。
外面露出一只粉色的犄角,一团火咻的一声喷在锁上。
两团,三团,四团火……火光冲天。
她浑然清醒,跑到牢狱边上,看见一安直立在牢边,周围一大群灵蛇。
“没用的,这锁是上古仙锁。”
她也不明白,她一个小小的幻族公主,却要用铐上古恶煞的锁。
眼睛很痛,不知道是不是被烈火灼到,落了眼泪。
“一安,快点走,带着它们藏起来,别再出来了。”
那是她几百年来,最狼狈的一年。
“嘶嘶……”
一安的身子渐渐变大,开始用身子撞牢狱,整个蛇变得狂躁暴怒。
诺大的牢狱陡然间变得窄小。
“嘶嘶,嘶嘶……”
“你们快走,”看着一安的身子